多一份略顯諂媚,少一分又露冰冷的第一公子的笑容。問道:“陛下找臣侍可是有事?”
康正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貼近了一步,說道:“有些日子沒見到你了,想你了,就來看看。”
百里凌風臉上的笑意果然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初,說道:“陛下忙於政務,臣侍自不敢叨擾。不知陛下想臣侍的原因,可是有事找臣侍?”
“誒——”康正帝一揮手,坐在了離圓桌較遠的軟炕上,說道:“你真無趣!不過你猜對了。朕揮退左右,自然是有事要找你。”
百里凌風依舊玉樹而立,噙著一貫的笑意,說道:“臣侍愚鈍,還望陛下明示。”
康正帝翻了個白眼,說道:“朕——想讓你幫朕,殺一個人。”
康正帝看著百里凌風再度破功的樣子,忍不住滿面得意的笑了起來。
江珵鶴被請到了福壽殿,他有些忐忑。他原本的自信安然,似乎在康正帝的那種輕視眼神之下,全部被奪走了。他如今懂得了,什麼叫做惴惴不安。
敬文太皇太后一臉沉靜,只微微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笑,說道:“鳳後不必拘謹,予找你來,只是聊聊貼心話。人說隔代親。陛下她忙,予也不好總叫她來陪予聊天解悶兒。只是,不知道予這老頭子,叫鳳後來聊聊家常,是不是耽誤了鳳後別的什麼事情?”
江珵鶴恭順有禮地回過了敬文太皇太后。
敬文太皇太后叫江珵鶴來,當真只是聊了聊後宮的繁碎雜事。江珵鶴心有暗疑,他心道:這太皇太后原本在佛寺修行。如今緣何又要攪入後宮這趟渾水?若是說想要頤養天年。寺院淨地豈不比後宮自在快活?難道,真的只是為了給他的一個僕從復仇不成?可是即便如此,那他接近我,究竟又是何意?
康正帝授意聶有一為勤國公府的世女,自然身邊要帶著鳳後江珵鶴。江珵鶴也要把從三品誥命夫的卷軸和冊子等一應事物,授給九皇子曲益陽。
康正帝與江珵鶴比肩而立,看著聶有一咧著嘴,拉著曲益陽的手,心底閃過一些情緒。
就在聶有一在皇宮接受世女授印的時候,榮都裡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老百姓一邊暗自叫好,一邊依然對康正帝有所憤憤而不敢言。
司徒嬌兒這趟出了大理寺,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放肆。可惜惡人自有“天收”,她吃花酒喝到忘形,竟然從樓上的視窗跌了下來,腦子磕破了一個大豁豁,當即就一命歸西。
由於在場之人眾多,仵作鑑定後,確實是酒後失足,忠義國公府只好悲天哭地的為這豎女辦理了後事。
“晨兒,你怎麼了?還好麼?”康正帝火急火燎的從交泰殿趕來。
南宮紫晨被南宮虹夕扶著,想起來給康正帝行禮,可忍不住反胃的又幹嘔了起來。
“別起來了。”康正帝趕忙從南宮虹夕手中,接過南宮紫晨的手,坐在床邊陪著他。
康正帝看著南宮紫晨額頭上掛滿了汗,怒道:“去把唐修儀請來!”
喜太醫候在門口,聽見屋子裡康正帝這樣發話,只好既委屈,又惶恐地擦了擦額頭的汗。
天氣炎熱,可南宮紫晨本就早有虧空,更是不敢擺著冰塊來消暑。康正帝看著他滿頭滿臉的汗,慘白著一張俊美的容顏顯出無限的悽楚。
“手怎麼還這樣涼!”康正帝握著南宮紫晨修長的玉指,心疼極了。
南宮紫晨扯出一抹笑意,說:“陛下不必憂心,只是尋常孕吐罷了。”
“喜太醫說,咱們的孩子,很可能是龍鳳胎。朕已經想好了名字,女兒就叫曲靖蓁,蓁,茂也盛也;且詩有云:桃之夭夭,其葉蓁蓁。兒子便叫曲沛然,充盛也;沛雨甘霖,不輕然諾。將來兒子像你,女兒……也要像你。”
孩子還在腹中,皇帝便起好了名字的,這從太祖至今,唯有慶順帝有這待遇。
南宮紫晨微微動容,他伸手摸著康正帝的面頰,說道:“陛下……”
“嗯?”康正帝星眸熠熠,目光灼灼地看著南宮紫晨。
南宮紫晨忍不住有些鼻子發酸。
“蓁姐兒,沛哥兒,你們兩個不許不乖啊!以後給朕老實點兒!再這麼折騰你父親……”康正帝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妥。
“好孩子,母親以後好好心疼你們,你們現在先幫母親,心疼你父親好不好?”康正帝又放軟了姿態,對著南宮紫晨高高隆起的肚子說著話。
康正帝輕輕地將臉貼在南宮紫晨的肚皮上,說道:“你們要乖,母皇前朝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