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兵來回奔波。所以,唐越自從到了疫區,我們便斷了聯絡。蜀州知府知道此事,當然也是因為她是“內部人員”的便利。當然,我和塞巴斯醬從她這裡得知,已經是比較“一手”的訊息了。
辭別了蜀州,我與塞巴斯醬漏夜便踏上了趕往榮都的征途。
去榮都,我已不再像前世飛帝都或者出國那樣安然肆意。這裡,比我有權的任何一個人,隨意捏個由頭,都可以讓我嚥氣。尤其是榮都裡那個喜怒不顯於色,陰晴不定,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
塞巴斯醬握了握我的手,拉回了我的思緒。他用沉穩清澈的聲音寬慰著我:“不要想太多,唐側夫這次立了功,女皇陛下是個賞罰分明的人……”
塞巴斯醬看著我眉眼一高一低地望著他,頓了頓又道:“天下悠悠之口,她總會有所顧忌。況且,現在我們不是已經與金府託離了關係麼。”
他這樣一句話,雖是本意出於寬慰,可也如同一把鈍器砸到了我的心間。金府上下那麼多口人,財力富可敵國。我當初甘願除籍,多少聰明人想一想也能明白,我這是下下策的自保。若是真的因這財力引發了什麼禍事,我即使除籍,卻又能躲得過麼?若我再成一抹亡靈,我是否無愧見到真的金玲呢?畢竟,這副甚子真正的主人把她借給了我,而我卻如此——不孝不義。
可是,女皇覷覦金家財富已久,此時唐越救了時疫有功……可這個賞,我敢接麼?
這一路,我都沉默寡言。塞巴斯醬反而開啟了話匣子,像是把之前因沉靜而省著沒說的話語權全拿出來用了似的。
“得了,馬上就到帝都了,怕不怕的,也就這麼一條命。”我終於忍不住溫柔心疼地看著絮絮素語的塞巴斯醬。
“帝都?”塞巴斯醬納悶地抬起眉眼望著我。
“啊,榮都不就是帝王家麼,所以簡稱它帝都也沒什麼不對。”我淡淡地笑著說道,又握了握塞巴斯醬的手說道:“沒事的,那些人說我靠著一甚吃軟飯的本事,就讓她們去說唄。我只能說——誰叫她們沒這本事呢?”
塞巴斯醬見我攤手耍無賴的樣子,反而無奈的笑了。他一把將我摟在懷裡,用他那沉靜又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我知道你的聰慧與好處。”
我索性吊兒郎當地說道:“那不就完了麼。不過,我確實靠你們幫著我不少事。”我大方的坐起來錚錚有詞地說道:“可我願意承認啊!我每一個夫君,我都依靠。我不像她們。既想挑門第,想讓男方幫襯自己,又要表現的都是自己的功勞。這和我以前那個時候……”
我頓住了口中對男女地位憤憤不平的腔調,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其實男女也許無關,這不過是人姓的劣根性罷了。父系社會不少男人靠老婆家不也是像我現在這裡女子挑男子一樣麼。也許,這與男女姓別,並無關係。活了兩世,有的事,便再也憤世嫉俗不起來了呢。
我望著塞巴斯醬不解地眸子,搖頭晃腦地說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吶……”
再度步入這紅磚金瓦的金鑾殿,我是卑諾的。再不似初登寶殿那般有持無恐。唐越早已跪在大殿中央,也不知他跪了多久。
女皇陛下還是用她那聽似親切的聲音不疾不徐地緩緩開口:“聽你的側夫說,把所有因病而埋葬的人畜屍體焚化,這都是你的主意?”
女皇的聲音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應該含有褒賞的語調,這不由得讓我襟不住有些頭皮發麻。我伏在地上誠惶誠恐地回答道:“回稟女皇陛下,民女愚鈍,想著人與禽類接觸都可以傳染的疾病,若是受時疫感染而死去的屍體不焚化的話,蛇蟲鼠蟻啃咬了屍體,便會進行二次傳染。所以,給自己夫郎出了這樣違逆的法子。還望女皇陛下贖罪。”
這回我先請罪,也不知道這女皇要罰還是有賞有罰?還是賞罰互抵?畢竟感染時疫的兩州境內不得救治而死的達官顯貴也不在少數。這個年代焚屍的不是仇家,就是仇家了。所以,可想而知,唐越當時提出焚化的艱難,和我們現在所處的微妙處境。
大殿上安靜許久之後,女皇才幽然開口:“非常時期,非常手段。若不是你提出這樣的舉措,你的夫侍有再好的良方,怕是也難控制疫情啊!”
女皇頓了頓,就在我惶恐的糾結我要不要接話的時候,女皇忽然用爽利地口口勿說道:“唐越甚為你的側夫,原本朕有心留他就職從二品御前太醫,可他……呵呵呵!可他著急給你延續香火啊!後來,朕就說賞賜他金銀罷。可他又百般推辭,還說疫情地區家畜多亡,若是朕執意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