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上前來雙手抓住了我的雙臂,關切地說道:“倒是你!沒有怎樣吧?”
我望著如郡嬅眼中灼灼赤誠的關心,心下泛起了溫軟,喉口不由的發緊,眼睛竟然也微潤了。淡淡地打趣道:“你怎麼不似孫尚香那般調侃我,我可是為了美人連命也不要了。”
許是近朱者赤,如郡嬅臉上也難得一現的糾結出一個怪表情,卻牽得她面上的紅腫惹的她不由地“嘶”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事情絕非表面上那樣簡單……”
她警覺地環視了一下,又赧然地說道:“這裡,怕不是說話的好去處。”
聽得如郡嬅這樣一說,我心下忽然警鈴大作。孫尚香剛說道:“那我們便去六福……”
我手快地扯住了孫尚香的衣袖,低聲說道:“不必了!今日,怕是我最後一次見你們了。日後,你們要保全好自己!”
孫尚香並不理解我的用意,一臉憤然,我知道她定是要說她才不是那種朋友落魄就會落井下石的小人。她不是,我知道。可我不能傻乎乎的拉著朋友,害她們也受猜忌。
我並不理會孫尚香臉上的發難,只掣然拉住如郡嬅,在她甚旁低語了一個方子。在如郡嬅驚詫的眼瞳大睜的同時,快速說道:“你看準需要的時機,再試著這個方子煉製。技術掌握的好的話,會出……助你爭得一席之地。”
如郡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得神色,她見我瞳中赤誠坦然,快速得眨著眼,分析著箇中利弊。
說時遲,那時快。我連忙福了福甚字,對著門口烏烏泱泱一眾僕從尾隨得中年男子禮貌地說道:“如主君安,民女金玲見過如主君。”
孫尚香再有不解,也只好作罷,在我之後也趕忙向如郡嬅的大爹爹行了禮。
“嗯,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郡嬅有事要隨郡賢出門呢,便不能好生招待你們了。”
我拉著一臉不解的孫尚香,趕忙應著如府正夫的逐客令,禮數週全的退出了前廳。
到了馬車上,孫尚香終於開口問道:“明明剛才去的時候,沒聽說郡嬅有什麼勞什子事情……”
我打斷了孫尚香的疑惑,定定的望著孫尚香,說道:“尚香,此次去榮都,我犯了天威……”我見孫尚香又要開口,忙拉住她寬闊地大手,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和郡嬅都不是妄佞小人,自不把妹妹我淺灘走短放在心上。可我,不能,也不願連累你們。你可知道女皇陛下她是對金府的財富動了心思了。我甘願消籍而出,加之現在天下商賈應著榮都金府振臂高呼捐錢抗災,為的都是消除女皇陛下對金府芥蒂的心思。如果這次風波過去了,我們日後還能相聚而笑,把酒言歡。如若不能……你想想看,一介商賈之女,和軍機要臣的嫡女和貢品官窯朝臣的女兒走的太近,被那好事的人參一本的話,後果如何?”
我見孫尚香怔楞地微張著厚唇,一臉呆住了的樣子看著我。我便又道:“你們待我用真心,我不能不為你們細做打算。你和如郡嬅最近都不要再來找我。過了這段風頭再說。你凡事一定要多想想再說話。耿直,有時候並不是好事。”
我見孫尚香依然呆立,便又叮囑道:“我對你說的這些話,你絕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如果要說,只能和如郡嬅說。包括你母親,你都不能跟她說。你一定要做到。一旦入了別人的耳,或許對我來說就是死路。”
孫尚香驚愕了,趕忙信誓旦旦地鄭重承諾:“我絕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你放心。我絕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
我本想好的,這些話對誰也不會講。原本是連孫尚香和如郡嬅都不願告訴的。可不知如郡嬅是如何觸動了我的信任。許是她肝膽相照的對我說:“我知道事情絕非表面上那樣簡單……”吧。
她這樣小心翼翼的求活的人,步步為營,一步一算計的人,怎會難以想到我出了這樣大的事會波及她的生活?但她見我時卻絲毫避諱也沒有,而是難掩真心地關切我,問我有沒有如何。便是冒著被她算計,我也甘願把信任這把利刃交給她手中。我信她並不會拿著我的信任,在我背後捅刀子。
也正是她的真摯相待,我才忽然心中警醒地明白了一個認知:如府原封不動地退還我的拜訪帖子,正是如家二小姐的厲害之處。她竟然已經明白了箇中利害關係,還加以利用,怕是日後如郡嬅想要在如府爭得一席立命之位時,她才是如郡嬅最難對付的敵人。
話別了孫尚香,我卻沒有回府,而是去幾個店鋪轉了轉。因著我的關係,店鋪的生意也一落千丈,往日門庭若市,現下連門可羅雀都悻然。
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