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鑑於之前的經歷,她每每做出什麼決定,總會發生更多的變數。比如她曾經的出使,或者,那更早之前的出征。抑或是近在眼前的密詔事件,算計半天,原以為是催命符的東西,反而拯救了她。世事無常,能算準,並且避開的事情,她只在電視上看見過。她是沒這能耐做到。
所以,何苦再去掙扎做那些徒勞無功的事情呢?
康正帝用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喊道:“梁斐芝——”
梁斐芝趕忙從殿外,走了進來。
康正帝問道:“你剛才去請濮院判,她去歧陽宮了嗎?”
“回稟陛下,奴才是親自送濮院判進雍和殿的。”梁斐芝有幾分賣乖地恭敬答道。
“恩——去準備些棋書,去……清涼殿罷!讓宋惜玉給夕寶林,送朕親繪製的走馬燈過去!不——你去送吧!然後告訴他,朕晚上陪他賞燈。”康正帝說道。
梁斐芝微微納悶,出了這樣的事,她的皇帝陛下,不去看鳳後,也沒有按承諾去陪夕寶林。反而是要去清涼殿,見慕容修儀?還下棋?陛下不是最不愛下棋麼?
梁斐芝不敢怠慢,趕忙吩咐了宋惜玉,便自己去送走馬燈了。
康正帝之所以去見慕容淺秋,當然是有事相求了。倒也不是別的什麼,而是去求教的。
為什麼說求教呢?
慕容淺秋從小在苗疆女王的宮殿里長大,多少對很多事情都有耳濡目染。康正帝是第一次做皇帝,也沒見過別人是怎麼做皇帝的。自然,很多事情,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
她這番去清涼殿,就是想和慕容淺秋,下下棋,聊聊天,請教一下制衡之術。
慕容淺秋聽見通報,便起身來到清涼殿的門口,張望著等待康正帝的到來。看見康正帝那一抹明皇色由遠至近,慕容淺秋露出了一絲不解。
“陛下今日不是要陪虹夕哥哥的麼?”慕容淺秋歪著頭問道。
康正帝噙著淺笑,反問:“怎麼?不希望朕來?”
慕容淺秋嘟了嘟嘴,說道:“說吧!又是有什麼事想叫臣侍幫忙?”
康正帝一面蹙眉“嗯——”的冥想該怎麼說,一面露出了一臉的為難。
“還真是有事才來啊!又!”慕容淺秋一臉失望地露出了不滿。
康正帝攤了攤,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說道:“你就不能在宮ren mian前給朕留些顏面麼?”
慕容淺秋便對身後的宮人們嚷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夫妻之間打情罵俏麼!”
康正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便伸牽著慕容淺秋向清涼殿裡走去。
剛進了清涼殿的門,慕容淺秋轉過身便擁著康正帝,低頭對康正帝的耳畔說道:“要不是什麼大事,陛下這樣的造訪,可就是要引起虹夕哥哥對臣侍的不合了!”
康正帝環著慕容淺秋的腰,抬頭看著慕容淺秋,說道:“朕不是不知道,可是朕也確實為難,這才前來討教的。”
“討教?”慕容淺秋不解地問道。
康正帝點點頭,便把事情的厲害牽扯,大致地給慕容淺秋說了一下。然後便問道:“朕不知道,該怎麼做。”
慕容淺秋難得的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是陷入了深思。
康正帝也不催促,而是坐在慕容淺秋的腿上,開始摸索他頭上的裝飾。一會兒撥弄一下他青絲上用頭髮穿過的一串寶石珠子,一會兒又拔下他的髮釵把玩欣賞著。
“別鬧!陛下不是讓臣侍出主意麼!這樣打攪臣侍,讓臣侍都沒辦法思考了!”慕容淺秋捉住康正帝的小,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康正帝吞了吞喉口,便跳下地面,說道:“那你想著,不用管朕。朕不擾你便是了。”
康正帝揹著背,走到慕容淺秋的妝奩前,開啟妝奩的抽匣,仔細研究著慕容淺秋對髮釵和飾品的喜好。
一室的融洽恬然,伴隨著康正帝是不是抽拉匣子的響動,慕容淺秋一直在沉思著。
“陛下,”慕容淺秋終於打破了這恬靜美好,說道:“臣侍小時候聽奶爹講過一個故事。大致意思,和原大陸裡的老家學說有點相似。陛下何不嘗試什麼都不做?”
康正帝抬著眉,接著不解地皺著眉,問道:“你是說無為之治?”
“對啊!”慕容淺秋點點頭,繼續說道:“水曜日是柳倢伃的生辰,那天,陛下不是還打算以慶祝鳳後大傷初愈為由,要大辦宴席的麼?臣侍覺得,這些大臣許是也因為這個原因,才著急的要想有所行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