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蹙眉,來不及細想女皇說這些話的意思,女皇又將查到的結果告訴了我。如何確信了我為皇嗣正統之事,大概說了一番,在我還在恍惚之間,女皇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道:“去吧,三個月後和江珵鶴大婚之後,你也算是有正君的人了。完婚之後出使樓蘭去吧!從武林大會上,幫朕贏回來一樣東西便可以回來了。”
又要我去送死?我現在對出使這個詞真的是太
可我又能怎麼樣呢?我也沒有資格來拒絕。我在想這些的時候,又想到蕭燼,雍信山莊的滅門慘案,原來是在皇權爭奪下的一小塊犧牲品而已。這些恩怨糾葛,一時間壓得我有些頭昏。我只得輕步雲端一般,神情惶惶的離開。
女皇看著自己第十二個女兒走出了交泰殿,她對梁斐芝說道:“你說,她到底像誰?”
梁斐芝低眉順眼地弓著身低著頭。圓潤微胖的甚材,讓她看起來給人一種安穩可靠的感覺。
梁斐芝虔誠恭順地回到:“陛下,奴才這眼皮子拙淺的,哪能看出瑾王殿下的真身,是何等非凡啊!”
女皇冷嗤一聲,透過韌皮紙,看著曲宸萱漸漸走遠的身影,轉頭對梁斐芝說道:“你說吧,不算你妄議皇嗣,恕你無罪。”
梁斐芝揣著十二分小心地弓了弓腰,說道:“奴才打小跟著陛下,有幸得見過先帝真顏。這瑾王殿下戰捷歸來,騎在馬背上之時,真有幾分先帝曾經秋獵時的影子。但要說眉眼之間,還是太女更像先帝,而瑾王殿下眉眼間倒更似陛下您了。只是”
女皇微微蹙眉,略顯微嗔道:“但說無妨!”
“諾,奴才眼皮子拙淺,只是覺得瑾王殿下似乎太過牽腸掛肚兒女情長之事了。”梁斐芝微微掀了掀眼皮子,偷偷的打量女皇陛下的反映。
“怎麼?帝王之家,就不能對情愛有所向往不成?”女皇微微顯出了不滿。
梁斐芝額頭上浸了一腦門子薄汗。受人之託,眾人之事,梁斐芝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跟著押對寶。
若事不成事,怕是將來皇帝一去,她是恨不得跟著要人殉的。
女皇免了誠惶誠恐跪在地上請罪的梁斐芝,她心底唏噓淡然,免不得自言自語一般地輕聲說道:“你當天下之主好做呢?太過無情,容易塗炭黎明百姓。太過多情,就容易被人構陷利用。唉三分運籌帷幄,三分機敏鎮定,兩分權衡持重,兩分人倫親情,才能算的是有了做帝王的資格。多一分少一分,都難以平衡所有繁複事宜。唉咳咳咳咳咳”
梁斐芝慌忙的從懷裡掏出錦帕,而女皇慶順帝則是吐掉了口中淡淡的血絲,說道:“朕也做了三十年皇帝了,也快差不多了。”
梁斐芝嚇得面色煞白,跪伏在地虔誠惶恐地驚呼:“陛下萬歲”
沒多久,鳳後和祥和君就知道十二皇女瑾王殿下硬闖交泰殿,而女皇慶順帝卻斥退了左右,和十二皇女在交泰殿裡閉門私談了許久。
鳳後有些不安,可是不安也不怕,他是大月氏堂堂鳳後。他的母親曾是大月氏的女皇帝師月落雪。雖然帝師月落雪非常不安女皇立了二十皇女為太女。可是鳳後卻不願再聽母親的絮叨。
鳳後想起瑾王還在歸途的時候,自己的母親告誡自己,若是想要斬斷女皇放在十二皇女曲宸萱的關注,就要想盡辦法讓女皇同意讓輔安國公府上的嫡二公子白景裕嫁給曲宸萱做正君。而讓江珵鶴進宮做鳳後的助力。
鳳後聽了母親這個建議,氣惱的髮根立刻就潮汗溼潤了。
那江珵鶴生的唇紅齒白,膚如玉脂,仙姿影綽,俊而不妖!不讓他嫁做她人夫,就等於把他禍引後宮!
鳳後心底覆誹了母親一番之後,在女皇正在猶豫定奪日子的時候,更是添了一把助力。原本一年內找不到好日子的太常寺,忽然想起來三個月後就有良辰吉日。這才一步步的定下了這一切。
而鳳後以為自己運籌帷幄的時候,其實暗自冷笑的是女皇。
祥和君讓甚邊陪嫁的僕從去謝過樑斐芝之後,便又虔誠的跪在佛龕前。他的面色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好似他真的只是在虔誠的祈求菩薩,保佑天道昌運似的。
祥和君知道他自己的母家背景沒有鳳後榮耀,比不過已逝的襄貴君重權。哦不,他已經不叫襄貴君了,他被追封為裕佑皇貴君。
祥和君知道這一切還是一個月前,多麼的可笑?一個月前女皇才告訴他,原來他親生的孩子其實另有其人。
祥和君差一點就瘋了,一個父親,什麼樣的父親才會看不出自己的孩子被掉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