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屋子裡去了。一進屋子,便看見秀眉微凌,眼眸邃晗,如一汪不知深淺的潭水般的男子,從軟炕上起身。
南宮紫晨看著眾人向自己行禮,趕忙側過身虛受,也微微福身向眾人回了禮。南宮虹夕則是極為不情願地也向柳書君回了禮。
其實南宮紫晨和百里凌風的氣質很像,瓊枝玉樹,美如冠玉,林下風氣。只是如今南宮紫晨看著百里凌風,卻仿如看到了當年那個坐在車駿學堂的自己。百里凌風還有一分那種未被磨礪的銳氣,存在他的眼裡和心底。
“凌美人這裡,肯定是這湯泉宮裡最天靈地傑的地方了。”南宮虹夕看似笑靨地說道。
“夕寶林過譽了,還不是各位貴人把貴氣帶來侍身這裡的。”百里凌風一副大家公子風範的溫婉嫻靜地應承道。
五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坐在同一間房子裡,那畫面感,太美好。若是隻描摹一張他們現在同聚一堂的畫像存於後世,肯定要有不少人豔羨不已。
秦楚笑雍容桀驁,似優雅高貴又危險的獵豹;柳書君雙瞳翦水,仿若林間麋鹿的王子;百里凌風美如冠玉,尤似雪山傲蓮;南宮紫晨瓊林玉樹,宛若出塵仙子;南宮虹夕玲瓏剔透,如闖世精靈。
只可惜,五個人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們各自忍不住流露出來的氣場,就不那麼和諧融洽了。
秦楚笑和柳書君,在等南宮兩兄弟的離開。而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也在等秦楚笑和柳書君識趣。
於是他們的對話,就變成都在對百里凌風的拉扯和爭奪之上。
“剛才咱們說到音律,陛下給我的那些譜子真的特別獨特,因著是準備年節時候用的,我只好來煩請凌風弟弟了。”秦楚笑桀驁不馴地笑靨裡帶著幾分對南宮兩兄弟的不耐。
南宮虹夕冷笑一下,說道:“秦八子可真的是難忘本行啊,這年節裡哪回不是讓尚儀局的司樂司準備這些事的,秦八子可真是費心了。也是,咱們不像秦八子精通音律,連齊王殿下,聽完秦八子獻曲一首,還專門為八子向陛下討賞呢!”
南宮紫晨微微蹙眉,而秦楚笑臉上的顏色陰霾與恨意不斷交替著。
“聽說夕寶林出生驍勇世家,又是在車駿學堂就讀的,音律這等事夕寶林自然是不甚瞭解了。陛下把編制的曲目交給楚笑哥哥,想必也是出於多方面考慮的。”柳書君露出一臉楚楚懵然的表情,緩緩說道。
“侍身曾與陛下在車……”南宮虹夕還沒說完,南宮紫晨便一把拽住了他。
百里凌風眉目微轉,不解地看向四位同時臉色煞白的人。
剛才明明各自為營,眼瞅著就像放在圍子裡的鬥雞一樣,恨不得把對方置啄個遍體鱗傷。
可轉眼之間,立刻就同時消退了那份劍拔弩張的氣焰。
百里凌風不著痕跡地拿起譜子,輕輕的哼唱起來:“月濺星河,長路漫漫。風煙殘盡,獨影闌珊。誰叫我身不凡,誰讓我愛恨兩難?到後來,肝腸寸斷。幻世當空,恩怨休懷。舍悟離迷,六塵不改。且怒且悲且狂哉,是人是鬼是妖怪?不過是——心有魔債。叫一聲佛——祖,回頭無岸……”
百里凌風皺著眉,一臉鄙夷地問道:“這是陛下作的詞曲?”
可百里凌風抬起眼的時候,卻發現這四個人好似一瞬間就同仇敵愾了。而這“仇”竟然是對自己?
第二百一十一章 唯恐斯人負流年
百里凌風縱使是再有第一公子的氣度風範,也很難以理解這樣一首曲子怎麼這麼大的魔力。
可他百里凌風捫心自問,這曲子簡直曲風太過詭異了,和悠悠揚揚的宮廷樂曲,完全不是一個品階的東西。就算是市井坊間,這曲目,也不見得能朗朗順口的被人喜歡。
但是這四個人平靜的面容,卻掩蓋不住眼底的光芒,百里凌風可不敢再貿然指出,這詞曲的什麼格格不入和詭異之處。
百里凌風只好露出一貫的貴公子式的微笑,不卑不亢地平靜問道:“不知這首曲子,秦八子除了用蕭和笛吹奏之外,還想加入什麼樂器?”
秦楚笑桀驁不減地說道:“這個自然就是我想向凌美人討教的了,陛下當初給我講這首歌背後的故事之後,再聽這首歌就並不覺得詞曲詭秘了。我想從歌曲下半闋開始有一種蓬勃的感覺,還不能太歡愉,因為悟空這個人,其實揹負著很多無奈……”
這一番說辭,聽的連柳書君都禁不住有些酸澀嫉妒起來。
康正帝當初在夢遙國被體面的“囚禁”,雖然自從找她麻煩的人接二連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