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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善兒等南宮兩兄弟走遠了,這才問道:“主子,您許久沒有去給德太貴君請安了。”
慕容淺秋垂著眼簾,並沒有說話。
“主子,其實……晨貴人說的也不無道理,況且……”
“連你也學他了是嗎!”慕容淺秋一氣之下揮打掉了茶盅。
苗善兒嚇得趕忙跪在地上告罪。可慕容淺秋像是遷怒似的,繼續發著脾氣:“不是他沒了孩子!他當然能站在那!冠冕堂皇得擺出大度懂事得樣子!當初在仁義府得時候,他的第一個孩子沒了,他不照樣好一陣子,不願和他第一任妻主說話嗎?”
“現在倒跑來說我!”慕容淺秋說著,眼圈都紅了,他似是一定要發洩個暢快似的,發飆道:“如果沒了孩子的是他!不,如果沒了孩子的是那個柳書君!陛下還會顧慮什麼帝師,什麼前朝嗎!”
“哼——”慕容淺秋冷哼一聲,說道:“若是她還是顧慮,說明她誰也沒有愛過!她,就愛她自己!”
苗善兒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跪著向前抱住了慕容淺秋的腿,說道:“主子!都是奴才多嘴!都是奴才的不是!主子要是生氣,主子就打奴才出氣吧!禍從口出啊主子!”
“話都不讓我說了是嗎!”慕容淺秋眼眶裡噙滿了淚水,狠狠地踹了兩腳苗善兒,吼道:“我說話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你滾!你給我滾啊——!”
苗善兒抱著慕容淺秋的一隻腿,生生地忍著,卻不撒。
慕容淺秋劈頭蓋臉的打了苗善兒,苗善兒還是不撒的抱著他的腿。直到慕容淺秋有些愧疚,又有些後悔,還帶著很大的委屈,哭著落座在圓凳上,苗善兒這才鬆開了。
慕容淺秋看著苗善兒高束的髮髻也被他打亂了,扯了扯嘴角,說道:“我不是想打你的……我是……我是心裡苦的很,又無處去說……”
苗善兒也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他搖搖頭,說道:“主子把心底的怨氣發出來,就好了。主子這樣生氣,與陛下產生了隔閡不說,氣壞了自己就最不值當了。若不是這樣,旁的人哪有會分去主子的恩寵呢!陛下是真真心裡有主子的!這熾焰糖心火龍果,只得一筐,分成四份。陛下知道主子思念家鄉的味道,就叫人把兩份都送來了清涼殿。主子就再莫要生氣了。”
“別說這些了,你疼不疼,我下也沒有輕重。你去收拾一下吧。”慕容淺秋輕輕拂開苗善兒凌亂的髮絲,繼而又撐著額頭閉上了眼,不想再聽更多的勸解。
這些日子,德太貴君請他去,他次有兩次推說抱恙,以免過了病氣。慕容淺秋雖然當初有懷疑過德太貴君。可是,他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不會是德太貴君做的。可是這種選擇去相信,終究還是有了幾分芥蒂。
第二百二十三章 恩寵清晝厭仇煩
雖然慕容淺秋並不清楚,為何康正帝要他替她,多陪陪德太貴君。可他知道,康正帝肯定是相信德太貴君的。
而慕容淺秋對德太貴君的接觸,和觀察,讓他也發現了,德太貴君好似是把康正帝當作自己親生的孩子那樣去心疼的。
慕容淺秋見苗善兒回來了,便說道:“我其實是知道的。我這樣跟陛下生氣,肯定是便宜了別人,平白無故的讓人分了我在陛下心的那一份位置。可是……”
慕容淺秋哽咽起來,他繼續說道:“可是我真的很難忍住這口氣啊!苗善兒,你說,我到底那裡比別人差?她為何不能對我更多一份愛呢?我要的也不多,她為何就捨得這樣待我!”
苗善兒要跪下勸說,慕容淺秋卻說道:“你別跪下勸我了,我真的是不服,這口氣堵在胸口,怎麼也舒解不開。我只當跟你抱怨一下,若是能開解了我自己,也是好的。若是不能,也不至於把自己逼瘋了。”
“在潛邸時,一開始,她偏寵蘇侍君,後來,她又寵愛起那時新進的小爺……直到她不管不顧的把南宮紫晨從牢房裡強行帶了回來,我才知道,她原來一直都是惦記著他的。”慕容淺秋眼角滑落了眼淚。
他繼續說道:“原本,我一直以為,她其實是因為看重南宮府的兵權的。肱骨八國公,兵權被先帝連削帶減的,唯有南宮府這些年來一直低調行事,反而上的兵權,兩位先帝都不曾削減分毫。”
“我原本畏懼她是一心的好算計,最初,她甚至起念把南宮紫晨拱讓給當時的太女,以達到讓先帝和太女黨削減對她的防備。原本,我琢磨出來這樣的想法時,我還在為南宮紫晨感到心寒的。結果……”
“苗善兒,結果我才知道,原來,我是一直沒有讀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