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男人的,有誰受得了被這麼隱瞞呢
歐陽寧諾大喜,連忙走過去,他想,跟百里將軍一個大老粗談,好過跟龍非夜這隻老狐狸談吧
龍非夜都走遠了,韓芸汐還原地站著。她看著龍非夜冷漠的背影,也不知道為何,心明明都涼透了,明明什麼都不在意了,可是,心竟還會隱隱作痛。
已經記不起從何時開始,但凡同行,這個男人一定會牽著她的手。就算她原地不動,他在十步之內,必定會回頭冷冷問她,“韓芸汐,你還不走”
可是,這一回他頭也不回地走得好遠好遠,遠遠不止十步了。
所以,龍非夜,你就這樣走了嗎
一抹酸楚終究是控制不住湧上心頭,韓芸汐一咬牙便要轉身,可誰知道就在這時候,龍非夜突然轉身,箭步而來,一把狠狠拉住韓芸汐的手腕,將她拖走。
滔天的怒意全都在龍非夜眼中跳躍,天曉得他到底有多壓抑,才將壓住滿腔的怒火,先把君亦邪給收拾掉。
他拉著很緊,走得飛快,韓芸汐始料未及,步伐釀蹌,險些給摔了。
直到將韓芸汐拖上戰船,龍非夜才放開手,怒吼,“來人,開船”
甲板上的下人嚇得全都逃散開,追隨秦王殿下這麼些年了,就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過。
韓芸汐站著,氣喘吁吁,她不懂這個男人衝她發什麼火
這種事情,怪她嘍
韓芸汐低著頭,垂斂著雙眸,整個人異常安靜。
他眯著眼盯著她看,一如之前,寒徹的目光依舊寫滿質問和憤怒,冷冽得嚇人。
兩人距離不過五步,卻像是間隔了一個世界。
偌大的甲板上空蕩蕩的,安安靜靜的,只剩下他們二人的呼吸聲,韓芸汐的倒是平穩了,龍非夜卻是急促得很。
這個男人,連呼吸都透著憤怒。
突然,龍非夜厲聲命令,“把頭抬起來”
韓芸汐沉默無聲,一動不動。
龍非夜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抬起頭來”
韓芸汐這才抬頭,正要開口質問他,誰知道,他怒問,“韓芸汐,這種事竟敢瞞著本王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一字一字像是從怒火中迸出來的,王之怒焰,滔天
君亦邪一開始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還以為君亦邪是無中生有,故意要激將他,逼他出手。
可誰知道,韓芸汐竟真的吃過虧
他才想起她在天坑被劫持後,回到醫城的時候身上裹了一件白衣,那是影族那個公子的衣服。正如她自己說的,是影族那個公子救了她。
當時,她為何不說
這麼大的事情,如果不是君亦邪今日挑釁,這個女人是不是打算瞞他一輩子呢是不是打算無聲無息就這麼算了呢
別人都羞辱到面前來了,她才願意說,她當他這個丈夫不存在嗎
他能不怒嗎
韓芸汐呀韓芸汐
是你主動招惹上本王的,是你成日殿下長殿下短繞著本王轉的,可是,在你心中,本王到底是你什麼人
如此滔天的事情,你竟隱瞞至今
迎上龍非夜暴怒冰冷依舊的目光,韓芸汐心頭為之一顫。
面對這樣的質問,她竟不知如何回答。
“回答本王的問題”龍非夜低吼。
韓芸汐嚇了一跳,這才後知後覺這個男人眼底的冰冷和憤怒是因為什麼。
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本能地低頭。
她也不是刻意瞞著他的,只是當初那件事和他救端木瑤的事情一併發生,她滿心想的都是他救端木瑤的事,後來直接出走玩失蹤了。
那種情況下,她怎麼可能去跟他說那樣的事呀
後來,他在沐家找到她,還同她解釋了端木瑤的事,她也就不願意多提了。
終究也沒讓君亦邪得逞,終究也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讓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他哭訴那樣的事,不是她的做派。
她可以做出很多種解釋,可是,她知道他不會信。此時,這個男人氣得想殺人。
見韓芸汐低頭不說話,龍非夜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韓芸汐聽得心驚膽戰。
原本心冷如冰,這下卻像個犯錯的孩子,腦袋都快埋到胸口上了。
龍非夜,對不起。
在你面前,我終究是不夠自信,才會如此質疑你的心意。
“回答我”龍非夜都快氣瘋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