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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大將主才看到這人的面孔,眉清目秀帶著一絲稚嫩,分明是個比崔十八還年幼的半大孩子!若不是眼珠子有些不本分,誰又能猜到這小子竟是個山匪路探?
“倒是個骨頭硬的!”雖是被頂了一句,他卻也沒惱,隨口問道:“好吧,前人周處曾被稱作三害之一,你又為甚被稱作跳蚤?”
黑瘦小子周處臉色迅速變得黑紅,“那些賊廝鳥嫉妒訥跑得快跳得遠,抓不住訥,又見訥模樣黑瘦矮小,才,才……”
“才叫你跳蚤?”羅開先心中莞爾,臉色卻是一正,肅聲說道:“周處,何方人士?為何在此與盜匪為伍?從實道來!若有半句虛言,本將軍會叫你知道殺剮算不得什麼刑罰!”
羅某人是冷麵孔,帶著十餘萬人走過萬里路途更是變得威嚴日盛,尤其板著臉喝斥人的氣勢,又怎是一個硬骨頭年輕小子能夠承受的?而且這周處年紀輕輕能做為斥候,也是有些見識的,殺剮都算不得刑罰,那懲治人會是什麼樣的法子?
周處嘴上說得硬實,卻不意味著他願意承受責罰,能有一線生機,誰又願意去死呢?
黑瘦小子周處低頭眼珠轉了幾轉,混跡河西的他雖還算年幼,卻明白類似羅開先這種威勢之人必定是真正的上位者,不論是何背景,均是容不得謊言欺詐的,而且看對方吃盞茶的功夫滅殺了近千人,這份本事有豈是尋常人所能有的?
想明白了這些,形勢比人強,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地開始陳述:“訥爺說訥們是河東晉陽(太原)人,只是宋人殘暴,大水淹了晉陽,訥家九十三口,只有訥爺孃出門訪親得以保命,後帶著俺輾轉河西,卻是生路艱難……爺孃年長,家中弟妹又年幼,整歲不得飽食……”
是否謊言是矇騙不了人的,尤其是對羅開先這樣經歷複雜的傢伙來說,這年輕小子所說的宋太祖趙光義水淹晉陽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能夠從宋軍與後漢的戰爭中活下來,顯然這年輕小子的長輩也經歷了不少磨難。
羅開先問道:“你……爺孃也是這山中匪寇?”
“怎會?!訥爺孃才不是匪寇!”黑瘦小子的周處的硬骨頭勁兒剛一上來,便又軟了下去,“訥家就在河東米脂寨,爺孃送訥去銀州做店中夥計……”
“結果你耐不住辛苦,有貪戀富貴,遂給山匪做了哨探?”隨著黑小子話語的停頓,羅開先順延了一下後續的猜想。
“才沒!”周處的脖子又梗了起來,“訥只是不想爺孃辛苦,也是為了弟妹弄些吃食!”
這黑小子的口舌不錯,羅開先的反應卻也不慢,“哼,你可想過,你只是為了爺孃少辛苦給山匪通風報訊,山路上有多少商人失了財貨,命喪山匪之手?”
周處撇撇嘴,竟又駁斥道:“商人失了財貨與俺何干?他們又不是甚麼好人,家財萬貫也不曾貼補訥窮苦人,養的護衛也是雞鳴狗盜……不是訥爛舌頭,每有商隊途徑米脂寨,寨中總有人家的女兒被拐走!”
羅開先頓時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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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節 殺與罰(下)
周處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個時代,是亂戰剛剛結束的年代,戰亂帶來的傷痕可不是那麼容易平復的,而且因為秩序的缺少與教育的落後,地方之間的隔閡是掰扯不清的,這一點即便在後世也同樣存在。
當然,無語並不代表羅開先就失了自己的觀念,他不是教書先生,而是帶兵的將軍,用口舌教訓人可不是他的特長。
之所以問了這麼幾句,也不過是覺得這個硬骨頭小子有些意思,是謂瞭解民情民心也。對方的話雖然不是很恭敬,說的內容卻對他日後的謀算大有好處——顯而易見,河西這片地方的人心還沒有盡歸趙宋。
心裡想法得到了驗證,羅開先的心情反倒不錯,“亂石山匪首名叫劉彪,據說也是出自晉陽,與你是何關係?”
“彪爺常說自己是貴人後裔,一門心思想做將軍,訥是窮人,可高攀不起!”被問到這個,周處眼睛又轉了幾轉,卻沒有任何悲傷。
羅開先看在眼裡,明在心裡,這中間不定有什麼故事,他卻沒時間和心情去了解,更何況如今劉彪已經是死鬼一隻,眼前這個小子算不上什麼大匪,殺與不殺也沒什麼關要,心中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