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傢伙一肘子,但是臉上還是掛著怎也掩飾不住的喜意。
閔文侯的祖上就是昔年大唐河西軍略府的斥候,他的家在希爾凡唐人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宅子,如今是繼承了祖上的職業,又能迴歸故鄉,總算是復家有望了。
老羅對兩個人的互相打趣毫不在意,他可沒有這個時代所謂將軍們的威嚴,儘管他經常習慣性的冷著臉,但他身邊的人們都發覺了這個高個子男人的基本脾性,只有沒什麼根本錯誤,他很少會發火。
當然,對敵人是另外說,戰場上的羅將主就是個凶神殺神。
快要回返到自己的營帳時候,奧爾基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將主,赫爾頓派人送訊息回來了!”
“你這是……有緊急訊息?”看到奧爾基這副表情,老羅本來還不錯的心情頓時沉了下來。
“是,將主,回來送信的戰士有八個,六個被人攔截生死不明,逃回來兩個,一輕傷一重傷……”奧爾基語速急迫的用拉丁文說道,手裡還遞給老羅一個細竹筒,“這是輕傷的戰士送來的東西!”
事態很急,把奧爾基逼得都用拉丁語說話了,老羅也顧不上多問,一邊走一邊伸手接過細竹筒,仔細驗看了一下兩端的封蠟,確定上面的凹印絲毫無損之後,用力一掰,竹筒頓時破裂,露出了裡面一卷帶著密密麻麻黑點的薄薄絲絹,然後坐在帳篷裡的桌案邊上仔細看了起來。
“混賬蠢貨!這些該死的……”還沒等看完,老羅就氣得不得了。
密信確實是赫爾頓派人送來的,難為這個西方人用軟筆在絲絹上勾畫了,雖然字跡不怎麼樣,但是內容卻非常詳實。最關鍵的內容只有一個,突厥人馬哈穆德和葛邏祿人卡迪爾汗派人聯絡了現在的定難軍統帥李德明,三方現在合作了!
上午的時候,老羅還在琢磨或許可以和党項人合作之類的事情,現在的訊息居然是定難軍和突厥人還有葛邏祿人聯合對付自己這支遠方歸來的人馬!
這簡直是打臉,老羅還是頭一次在這個時代遇到出乎預料的事情,儘管沒有人知道這個。
“將主,怎麼了?”頭一次見到平時很少發火的老羅這樣的表情,奧爾基關切的問道。
“哦,沒什麼了,我們的敵人又多了一個!”奧爾基的聲音讓老羅迅速冷靜了下來,很是平淡卻又冷漠的說了一句。
是了,這可不是後世那個党項人已經消失融合進東方國度的年代,李繼遷死得突然,李德明應該是手忙腳亂的剛穩定好定難軍的軍心,還沒決定向宋遼討好向西征伐,自己這個時候帶人回去,顯然變成了党項人眼中的一塊肥肉,說不定突厥人和葛邏祿人還許諾了什麼好處。
曾經“歷史的記錄”已經不再能作為參考,不過也沒什麼了,誰來惹我,我就打誰,這時代可沒人能給我下命令!想到這裡,老羅攥拳錘了一下桌案,“奧爾基,兩個送信的傷員怎樣了?”
“輕傷的兄弟沒什麼問題,重傷的那個流了太多血,海頓和那個秦郎中在救治。”
“我去看看……”老羅站了起來,“派人通知阿爾克去海頓那裡見我,另外通知岡薩斯和所有人,明天準備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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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 前會
在後世的時候,那位欣賞老羅的老將軍給他的評語是心思縝密行事果決,缺點是交際能力差,前者算褒獎不用解釋,後者作為軍中人士,能夠團結袍澤,也就算不上什麼缺憾。
其實在老羅本人看來,交際這個東西夠用就成,他又不是交際花,也不準備結交天下人,而且交際這種東西本就是雙向的,想要友好下去就意味著妥協,不斷的交際就意味著不斷的妥協,而當時社會上的人就是太會交際了,以至於都沒有了原則——只要是強大(權錢勢)就只能妥協,因為沒有選擇。
當然他這種想法,在外人看來就是自傲。
這個理念也是他在後世吃虧的根本原因,要不然敲斷一個官二代的腿子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至於被開除軍職當了傭兵嗎?
來到這個千年前的時空,老羅不得不改變自己,否則真就變成了孤家寡人了。當然也不會見人三分笑,只不過認可別人的門檻降低了許多。
因為在這個時代,能夠與他有共同語言的人幾乎可以說是鳳毛麟角,而他又不想在這個時代碌碌無為,所以……
早在雅典的時候,老羅就在考慮到了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