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日日夜夜陪伴著我。
我站於窗前,默看著落葉飄下。傅雅為我披上外衣,道:“娘娘,你身子經不起冷風吹。”我嘆口氣,轉身走到桌邊,默默開始研磨。背後的傅雅也輕嘆口氣,道:“你今日自早上開始一直沒用膳,身子怎會受得了。”
門‘砰’地一聲被推開,蘭葸衝了進來。傅雅忙攔住她,輕聲交待道:“葸兒,娘娘午膳還沒用。”蘭葸過來扯著我的袖子,仰起小臉,道:“額娘,我陪你一起吃。”我心中一酸,點點頭。傅雅一喜,忙吩咐擺上。
自已本就不餓,有些食不知味。蘭葸許是在外瘋跑,真的餓了,吃得倒是津津有味。
傅雅抿嘴笑笑,我搖了搖頭。門外傅雅的貼身宮女,輕聲把她叫了出去,壓著聲說了一陣子,傅雅臉色微變,回身看我一眼,揮手讓宮女退下,走到跟前,笑著道:“娘娘,雅兒先出去一會兒。”
我笑著點點頭,她走兩步,又轉過身交待蘭葸道:“我回來前,一定要陪著額娘。”蘭葸邊吃邊點頭。
傅雅匆促地走了,我默默看著蘭葸,她似是想起了什麼,嚥下口中的飯,皺眉問我:“額娘,為何她們都說,我早晚得管皇兄叫阿瑪。”
我一呆,竟沒想到這一層,弘曆在養心殿理政,而自己住的卻是西暖閣,確實不合規矩。
起身,蘭葸起身就要隨著去,我溫言道:“葸兒乖,待你用完膳,額娘就回來了。”她點點頭,又坐下來繼續吃,我提步出房,徑往養心殿方向走去。
“……,我們滿人雖然可以兄死,弟娶其嫂。但是,她不是別人,是你皇阿瑪的貴妃。額娘已經給了幾個月的時間,你怎麼還未想通。難道,你想讓額娘告訴她,殺害皇上的人是她閣內的宮婢翠竹,那宮婢還有個名字叫什麼來著,……,瓜而佳。嵐冬,你想讓她知道嗎?”是熹妃的聲音。
我身子一晃,‘翠竹’、‘瓜而佳。嵐冬’交替在腦中閃過,瞬間,前塵往事連了起來,一直沒有找到的瓜而佳。嵐冬竟然也進了宮,而且在我們身邊,難怪她會帶香爐入宮,難道她說雙親去世時自己不在府中,難道她會寡言少語。
原來這一切仍與自已有關,一呆,愣站在殿門。
殿內弘曆默不作聲,傅雅的聲音響起:“額娘,你不要誤會,皇上沒有別的意思,並不是額娘想的那樣。”
熹妃道:“皇后這麼懂你的心思,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當年,額娘就知道你的心思,也曾動過念頭,向你皇阿瑪開口要了她,可是,曉文雖然看似是一名普通宮女,可她普通嗎?剛進園子,便在宮宴上發生了你十四叔認錯人的事,緊接著皇后娘娘又把她要了來,但她在坤寧宮裡才待了幾天,你皇阿瑪身邊便恰好少了個奉茶的人,你皇阿瑪身邊隨便用過什麼人嗎?她做的一切你皇阿瑪都包容,這讓額娘怎麼開口,……,額娘知道你不糊塗,不會真娶了她,也知道只想讓她活在你的眼前,可是……。”
她話未說完,弘曆便沉聲道“額娘,你不要再說了。”
熹妃輕嘆口氣,道:“你想讓她好好活著,可你心裡可知道,人有時活著,比死了更痛若。”
‘啪’地一聲自大殿內傳來,傅雅驚恐地道:“皇上,你的手流血了,……。”大殿裡恢復寂靜,我在心裡慘然一笑,轉身往回走去。
熹妃坐於對面,面帶憂色,卻依然淺笑著道:“妹妹找我來,有何事?”
我把手中的字條遞給她,嘴角噙著絲笑:“相信這個應該不難找。”她接過,展開一看,臉霎時蒼白,盯著我道:“你想……。”
我點點頭,道:“你說得對,有時活著比死了更難受。”她又是一呆,我遞給她一封信,道:“這封是給皇上的。”
她遲疑了下,接過,站起來,對我矮身一禮,道:“姐姐謝你成全。”我笑著搖搖頭,道:“是你成全我才對,今晚你想辦法絆住傅雅。”她點點頭,微嘆口氣,眼圈微紅,轉身向外走去。
默默坐著等,心中異常平常,還隱著絲輕鬆。
輕叩房門的聲音響起,我抿嘴輕笑,她的速度居然這麼快。我起身,走過去,開啟門,門口站著的竟是張毓之。
一呆,愣在原地。他身著侍衛服飾,凝目望我一會兒,閃身進了房。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忙掩上門。
他看了看我的手,問:“手腕好了嗎?”我撫撫那細長的疤痕,疑惑地問:“你怎會知道,你不是迴天目山了嗎,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那日在街上的人,是你嗎?”
他眼神一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