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遠玉器’四個大字掛於門楣之上,兩旁懸掛著兩個精緻的八角玲瓏掛燈。默默站一會,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娘娘,……,公子,人家還沒有開門,我們還是走吧,怡親王府也不會缺了這些東西。”菊香在身後說著。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男裝裝扮,在內心苦笑一番,此後出宮再也不可能無所顧忌了。
回身望望車後跟著的幾名侍衛,我輕輕嘆口氣道:“菊香,你領著他們找一家店歇息,待用過午飯再來接我。”菊香一臉驚恐:“那怎麼行,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回宮……回府如何交待。”
我面容一肅,她咂咂嘴,滿臉不懷願的走向馬車。店門‘吱’地一聲,我轉過身,兩個小夥計揉著惺忪的睡眼緩緩跨了出來。
踏著沉重的步履走入店中,一名夥計麻利的走過來:“公子,我們店裡都是上等的琅,你先過過眼,如果有合適的,小的替你裝上。”我搖搖頭,開口問道:“我找李福。”
他一愣,上下打量我一眼,說聲‘您稍等’便快步向裡走。一會工夫,自店後疾步走出一年老者,也是上下打量我一陣,疑道:“姑娘找東家有何事?”我自袖子掏出小章,他接過一看,抱拳道:“小人李煜是這家店的掌櫃的,裡面請。”
隨著他進入店後,原來這間店後是一個院子,就如北京現存的四合院一樣。李煜領著徑直走向中間的房子。
李福躺在床上,面如枯槁,見我進來,掙扎著起身道:“老奴怕是不能給小姐行禮了。”我搖搖頭,示意他不必如此。他喘了會,哆嗦著自裡側拿出一錦盒,緩緩開啟,遞給我道:“這是王爺留下的產業,還有三成在翠竹手中。王爺曾經有吩咐,如果這些沒有被抄,都留給小姐。”我默默接過來,盒內裝著厚厚的一沓店面契約。
李福又道:“王爺的產業以玉器為主,另外則全是酒樓,大都分佈在京城,杭州、濟南也有幾間分號,這間店算是總店,李煜是大掌櫃的。每家店都是由店裡的掌櫃獨自打理,年底交利潤。我們的玉都是上等,光顧的也都是達官貴人、豪門富戶,因此每家店都賺錢。”
“小姐現在身份尊貴,想是也不可能時常出來拋頭露面,找一個可靠的人來總店盯著就行了,各店的掌櫃都是當年王爺精心選的,王爺曾有恩於他們,您不用太費心。”
我心中淒涼,苦笑著道:“我會把這些交給弘旺的。”李福搖搖頭,滿臉哀傷:“如今這些都是小姐的,小姐怎麼處置都行。但是小公子今生怕是也不能回來了,小姐無須交給他,老奴不想讓王爺的產業斷送掉,如果不是小姐,小公子如今怎會在熱河過著生活無憂的日子,王爺地下有知,也會安慰的。李煜是我的遠房侄兒,對玉器頗有研究,小姐有什麼疑問,都可以問他。”
李煜想是知道我的底,躬著站在床頭輕聲道‘東家有事儘管吩咐’,我對他頜首,卻找不出一句話來說,只覺得心中一片蒼涼,想他苦心經營的這麼多年,到最後一樣是黃土一堆。真如他所說他就是為了那個位子所生的,沒有了那個位子,那一切都沒了任何意義。
房中靜靜的,李福歇了一會又道:“煜兒,領小姐出去看看店在的貨。”我點點頭,滿臉悲慼站起來,轉身向門口走去,背後傳來李福喃喃的話語聲:“王爺,小姐心中還是有您的。”我腳步一滯,身子晃了下,但未停腳步仍是向外走去。
滿腹愁緒,腦子有些迷濛,默默聽著李煜的講解,“我們這店主要是翡翠,翡翠為玉中之王,屬硬玉。顏色有紅,綠,紫,黃,褐,白,黑等變化,因此俗稱‘七彩石’。 翡翠的色級,最好的是祖母綠,黃楊綠,蘋果綠,翠綠,油綠和墨綠。……,從色調看,最好的是全綠透明,福祿壽,紫羅蘭,藕粉地,蛋青地,蝦仁地,……。”
‘啪’一聲自身後傳來,李煜似是一驚,猛地轉過身子,我疑惑地轉過身子。
一通透的玉佩碎在地上,旁邊站著一臉痞相的公子,李煜滿臉惋惜:“翁公子,此佩為極品,你不該如此的。”那性翁的公子一擺手道:“我姐姐為四阿哥添了孩兒,我這個做舅舅的為我外甥送個禮物,誰知你們這裡不長眼的夥計,竟為本公子找了這麼個破玩意。我不摔了它,難解我心頭之氣。”
翁哲愉剛為弘曆誕下孩兒,而他又性翁,難道真的是她的弟弟。只是看他的樣子,想是也不是什麼好人。
李煜想是極熟悉那人,正色道:“翁公子大喜,待會我自會為你尋塊好的,只是這碎了的,請翁公子先付下帳。”那人冷冷一笑:“你知道誰是四阿哥嗎,他的公子用你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