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廣庭摸了摸陸寶菱的頭髮,眼底的沉重卻沒有減輕,喃喃道:“你說的對,的確是該抽身退步的時候了。”
第二日一早,程懷玉和陸如玉便來給陸萬林請安磕頭,從此程懷玉就是陸家人了,陸寶菱笑著,有些耀武揚威的樣子,道:“叫我三姐。”
程懷玉抿著嘴笑,乖乖叫了一聲三姐,讓陸寶菱頗為得意。
吃了早飯,徐廣庭便和陸寶菱回了徐家,徐大夫人便說起昨天的酒席,嘖嘖誇讚:“喜酒也吃了上百次,從來沒有人家那麼大的手筆,竟請了福喜樓做了魚翅宴,光這件事就夠人議論半個月了。”
陸寶菱笑道:“也是我祖父想著家裡許久沒辦喜事了,想熱鬧熱鬧。”
徐大夫人又說徐若蘭的婚事:“……日子定在了六月份,銀子交給了你,你看著置辦,面子上過得去就成了,過兩日趙家請了安太太來商議婚事,到時候你在旁邊幫襯著,看看有什麼遺漏的,也好提醒我。”
又囑咐了兩句,這才叫陸寶菱回去歇息。
安太太是個四十多歲很和氣的人,選了幾個日子來供徐家挑:“……都說六月初八是好日子,我也想著早些娶侄兒媳婦,又怕你們覺得太早了,我那哥哥是個好商量的,叫我拿來給親家瞧了,若是說好,那就定在那一天,說句實在話,家裡上上下下都盼著嘉兒娶親呢,家裡也好有個管事的。”
除了六月初八,還有兩個日子,一個六月十六,一個六月二十九,徐大夫人挑了不前不後的六月十六,道:“雖不是從我肚子裡生出來的,也好歹在我跟前十幾年,這麼早嫁出去了,我也捨不得。”
安太太忙說應該的,就定了六月十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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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的兩個庶女裡頭,和徐若霜一比,徐若蘭雖然木訥了一些,但是還是很乖巧的,因此徐大夫人對她也寬容幾分,除了置辦嫁妝的銀子外,又給了兩千兩銀子壓箱底,又挑了兩件名貴的首飾給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徐若蘭和孫姨娘都十分感激,陸寶菱這邊置辦嫁妝也容易,傢俱挑了雞翅木的,至於古玩擺件也準備了一些,陸寶菱又額外添了五百兩給她打了一套赤金的頭面。
這一忙便是六月初,一應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徐大夫人便說要把老夫人接回來,畢竟徐老夫人是祖母,就算對外說是徐老夫人到莊子上養病,可親孫女出嫁若是不出席也會叫人猜疑的。
徐廣庭親自去莊子上接徐老夫人和徐二夫人,徐若秋回來,徐二夫人看見堆得滿滿一屋子的嫁妝,語氣酸酸的:“大嫂還真捨得。”
徐老夫人還真怕大兒媳婦一時小氣不好好置辦嫁妝叫人笑話,如今見置辦的這麼齊整,心下滿意,聽見徐二夫人的酸話,瞥了她一眼:“若蘭是老大,她的婚事好,接下來的幾個都按著這個例子辦,你吃不了虧。”
自從得知徐若秋的病,徐二夫人多少攀龍附鳳,爭強好勝的心思都沒了,女人能在高門大戶裡站住腳,最有力的依仗就是生育子嗣,若是不能生育,哪怕你是皇帝的女兒,那具休矣。
本來她還怕徐家知道這件事後會因此輕視二房,誰知徐老夫人竟親自陪著去莊子上看病,徐家更是一點風聲沒露,自己的心裡也是感激的。聽徐老夫人說這話,訕訕的沒有介面。
徐若秋的病有了起色,人也不像從前那樣萎靡了,但是還是躲著不大見人,晚上見了二夫人便道:“祖母這麼為我,我也沒什麼回報的,母親在大姐姐出嫁時多給些添妝吧。”
徐二夫人不大樂意:“是老太太的功勞,我何必給她去做臉面?”
徐若秋苦笑:“不是看大伯母,而是看三嫂,若不是三嫂請了於太醫來。我的病又怎麼 能治好呢,更何況三嫂瞞的這麼嚴實,大伯母一點也不知情。就是為了這個,咱們也只有感激的。”
徐二夫人不說話了,回頭卻拿了一套赤金鑲碧璽石的頭面給徐若蘭做了添妝,倒叫徐大夫人覺得疑惑,徐若蘭覺得惶恐。
六月十五。一大早陸寶菱就帶著人去趙家鋪床送嫁妝,趙家已經收拾出來一座院落做新房,看牆壁都是新粉刷的,院子裡鋪了青石板,整整齊齊的,牆角擺著一溜海棠花樹。十分喜氣。
而趙家見了徐家送來的嫁妝,傢俱上的新漆閃閃發亮,被褥陳設也俱是新的。等各處整治好,進去一瞧,屋子裡陳設,錯落有致,典雅大方。都誇獎趙大人娶了個好兒媳婦,趙大人也十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