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菱眼見著她鬆動,又是撒嬌又是央求,終於叫楚夫人點了頭。
可楚夫人卻不答應今兒就回去,覺得被兩個小輩說服挺沒面子的,道:“你們先回去,我過兩天收拾好了便回孃家住一陣子。”兩個人沒法子,只得答應了。
陸寶菱他們坐著馬車離開後,衚衕裡躲在門後頭悄悄張望的小人兒關上了門,飛快的跑回屋裡:“舅舅,舅舅,陸姐姐回去了。”陳毅寧溫和的摸了摸瑞兒的頭髮,道:“乖,你去玩吧。”
瑞兒點點頭,跑到院子裡去了,旁邊坐著的鳳荷嘆了口氣:“你如今這麼著是什麼意思?如今真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
陳毅寧滿眼苦澀:“我知道,可就是不死心,我有件事想拜託姐姐,姐姐和楚夫人交好,幫我打聽著看看她在徐家過的好不好……”
“你莫打這個主意。”鳳荷打斷他:“陸姑娘已經嫁了人,你在這兒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這樣優柔寡斷,叫人知道了,你不打緊,陸姑娘在徐家可怎麼立足?再者,我今兒瞧著清清楚楚的,陸姑娘和徐少爺感情很好,你有的那心操心別人過得好不好,倒不如先操心操心自己,那裴家姑娘已經娶進了門,你就要對人家好一些,早點生個孩子,好好地過日子,如今成天的鬧,像什麼樣子。”
陳毅寧提起裴鍾就一臉陰鬱:“我根本就不喜歡她,是誠郡王保的媒,不過是聯姻罷了,她心裡也清楚,而且她心腸歹毒,生了孩子我到怕她把孩子給帶壞了。”
鳳荷有些生氣:“你不喜歡人家你娶人家?娶了又不好好對人家?都說枕邊教妻,她有什麼不對你好好說就是了,都是大家姑娘,知書識禮的,這如今的行徑,和一個負心漢有什麼區別?”
陳毅寧悶不作聲,鳳荷道:“我知道你心裡苦,可這日子還得過,陸姑娘和你有緣無分,你再是惦記著也沒用,倒不如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她瞧著也高興不是?”
陳毅寧在鳳荷這兒捱了訓斥,只好回去,裴鍾一見他回來,萬分驚喜,又是張羅著去傳飯,又是親自服侍他換衣裳,兩個人吃了一頓飯,陳毅寧覺得和她沒什麼可說的,裴鍾反倒說了一件事:“大嫂帶著弘哥兒去陸家喝喜酒,說要留下住一段日子,母親叫我幫著管管家。”
陳毅寧有些心不在焉,道:“母親既這麼說,你好好管家就是了。”
裴鍾察言觀色,見他並沒有對陸家格外上心,心裡便高興起來,道:“我在家時也學過管家,不過母親說的時候我還是推辭了一下,要說母親待人也不錯,就是大嫂平日裡挑撥離間,如今又生了孫子,母親越發的高看他一眼。”
陳毅寧最煩她說這些。道:“大嫂出身名門,人又精明能幹,母親多倚重些也是應當的,再說了,我又不是母親親生,她對你好也有限,你也莫惦記著。”
裴鍾本想暗示他若是能早日生個孩子,也有些底氣,卻不防陳毅寧說這些,剛才的喜悅頓時煙消雲散。怒道:“她出身名門,是國公府的小姐,難道我不是麼?我母親還是長公主呢。我跟著你過日子,想爭一口氣,還不是為了你?你別不識好人心,等咱們被大房的人踩倒了你才要甘心是不是。”
陳毅寧不耐煩道:“你能不能把你這些算計都收起來,這不是在裴家。父親對我很好,母親也不曾虧待我,這麼算計有什麼意思,況且兒孫不圖爹孃財,該我的我不會讓,不該我的我也不會搶。”
裴鍾氣的手直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怪我?是你暗示母親你會繼承國公府。母親才答應了婚事,要不然我堂堂國公府的小姐又怎麼會嫁給你一個庶子。”
陳毅寧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既然嫌棄我是庶子。大可求去,大丈夫何患無妻,我還用不著你憐憫我。”
裴鍾氣的大哭,屋子裡丫頭嚇得瑟瑟發抖,都不敢大聲說話。陳毅甯越發煩躁,他就知道。他回來是個錯誤。
林姨娘聽說陳毅寧回來,本想找他說說話,卻不防聽見這一場大鬧,陳毅寧掀了簾子出來,便看到林姨娘站在院子裡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陳毅寧無故的氣短了三分,林姨娘過來道:“你又擺什麼威風?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裴鍾見林姨娘過來了,越發哭的厲害,她對林姨娘這個正經婆婆雖然沒有真心孝順,可平日裡禮儀不錯,有了好東西也不忘送過去,因此自信她不會幫著編排自己的不是。
果然,林姨娘斥責了陳毅寧兩句,陳毅寧都沒有還嘴,林姨娘道:“你整日不在家,你媳婦裡外的操心,你不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