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看在眼裡暗暗點頭,二夫人卻沒好氣的瞪了自己的兩個兒媳婦一眼,都是做兒媳婦的。也沒見這兩個會說話,得人意過,白叫大房佔了便宜。
吃了這頓飯,徐老夫人越發憐惜陸寶菱,道:“好孩子,辛苦你了,你快回去歇著吧,如今天氣冷了,若是菜涼了叫廚房再重新做熱的送過去,仔細貪涼。”
又叫徐廣庭:“你也陪你媳婦回去歇著。不許擺少爺的款叫她伺候,叫我知道了,我是不依的。”徐廣庭笑著應了。
二人回了知墨齋。留在院子裡的青荇和綠榕早就用茶房的小爐子另外熬了粥,服侍陸寶菱吃了,陸寶菱真是累壞了,躺在窗下的美人榻上叫人捶腿。
徐廣庭真沒想到陸寶菱會做的這麼好,會讓徐老夫人這麼喜歡。笑道:“今天辛苦你了,難為你還特意學這些東西。”
陸寶菱眯著眼道:“姨娘說了,新媳婦都有這麼一關要過,要我把禮數做足了,這樣才容易叫長輩喜歡,只要長輩喜歡我。我就不怕你欺負我了。”
徐廣庭笑道:“我欺負你?你不欺負我就不錯了,你先歇著吧,下午還要去祠堂拜祖先呢。我去書房坐一會。”陸寶菱揮揮手,示意知道了,徐廣庭含笑出去了。
這時綠榕才湊上來說私房話:“少奶奶和少爺走了沒一會,就有人送東西,說是孝敬少奶奶的。”這可是奇怪了。陸寶菱睜眼道:“誰送來的?什麼東西?”
綠榕把東西拿過來:“奴婢也不清楚,您先瞧瞧。”送來的是一個小包袱。裡面放著一對同心如意荷包,每個荷包上綴著一個小小的金環,合在一起便是同心環,荷包一看便是放置了很長時間的,金環也陳舊了,失了金子黃燦燦的色澤。
陸寶菱道:“這東西是誰送過來的?”
綠榕道:“是紅藥接的,說是一個沒見過的小丫頭送過來的,只說是給少爺少奶奶的新婚賀禮,送了東西就跑了,我也覺得奇怪,既是新婚賀禮,怎麼送了這個過來,您看這荷包,這花樣,這料子,早就不時興了。”
陸寶菱皺眉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來,道:“這事你留心著,打聽著是誰送過來的,要是下人有意討好,求著辦事,總會再來的。”綠榕應了。
陸寶菱猶豫半天,還是決定把這東西給徐廣庭看,她叫松月給送去,松月好半天才回來,道:“少爺看了,說是故人所贈,叫少奶奶好生收著。”
又疑惑道:“少爺可奇怪了,看了半天這個東西才吩咐我這麼一句話,我臨來的時候偷看了少爺一眼,少爺看著這東西眼圈都紅了呢。”
陸寶菱心中一跳,想起了那個供奉在大恩寺的不知名的牌位,如今又多了一個神秘的故人,看來徐廣庭身上也藏著不少秘密啊。
中午又去了熙景堂伺候了徐老夫人的午飯,徐老夫人卻堅持不叫她立規矩,道:“早飯已經立了規矩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一起吃飯,你看你兩個嫂子也沒有立規矩不是?咱們家不興那樣,你要是還不依我,我可要生氣了。”
陸寶菱只好坐了下來,陪著徐老夫人吃了午飯,大夫人要處理家事,過了午飯才過來,笑道:“姑太太叫人過來傳話,說要見見侄媳婦,說她如今是長輩,少不得擺一擺譜,叫廣庭和他媳婦過去拜見。”
徐老夫人最是疼愛這個女兒,此時笑道:“叫她在家裡住著,她偏不聽,非要搬出去自立門戶,罷了,就叫廣庭和孫媳去一趟,全了她的心願。”
徐老夫人最是明白這個女兒的心思,女兒出嫁從夫,夫死之後,或是歸家,或是守節,如今她執意不肯回家,便是要守節的意思,這是怕徐家又給她說親事呢。
徐老夫人心中一動,想起了女兒和這個孫媳最好,便叫了陸寶菱說私房話,細細的囑咐了一番,陸寶菱抿著嘴直笑,連連點頭。
到了下午,二人拜過祖宗牌位,徐宗政正式將陸寶菱的名字寫入族譜,至此陸寶菱才算真正是徐家的人。
陸寶菱提出了去槐樹衚衕拜見楚夫人,徐宗政有些不大高興:“叫她回家她偏不答應,你們別去,她想見侄子侄媳婦叫她親自過來,成什麼樣子。”話雖這麼說著,可見徐老夫人給他們夫妻派車也沒有反對,沉著臉去了書房。
路上,陸寶菱笑道:“祖母叫我把晴姨給勸回來。”
徐廣庭笑道:“該改口叫姑母了。”
陸寶菱道:“晴姨聽著可比姑母親近多了。”
兩個人說笑著到了槐樹衚衕,桐葉正站在衚衕口瞧著呢,見著馬車過來趕忙笑著迎了過來:“夫人還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