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又交回給她拿去放。
風挽裳把茶接回,看著他全神貫注的模樣,再看手裡的茶,忽然覺得他們方才有幾分舉案齊眉的味道。
唇角微微彎了彎,轉身把茶杯放回去,順便收拾東西離開。
卻不知,她轉身之後,有一雙鳳眸緩緩抬起,深深地看著她,深深地……
風挽裳收拾完食盒,轉身,看到那男子還在搭,想必是以為她已經走了吧。
既然如此,還是別打斷他好了。
想著,她蹲下身摸了摸小雪球,起身,拎起食盒離開。
然而,就在她的手要碰上門扉的時候,他的聲音突然響起——
“食盒放在門外,會有人來收。”
她扭頭看去,他依然沒有抬頭,燭光下的側臉亦是攝人心魄。
只是,放門外?
是她想的那樣嗎?他要她睡這裡?和他一起?
顧玦抬頭,將她的侷促看在眼裡,忍不住勾唇笑了,“在爺這裡,你只需盡好這個本分就行。”
風挽裳臉色微白,隨即,輕輕嘆息,開門把食盒放到外邊去。
她已是他的妻子,她已沒權拒絕他,亦不敢拒絕。
至少,經過昨夜,經過這裡的一切,她知道,他並不是那麼殘暴。
一個殘暴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心思做這些?而且還做得這般投入,這般認真?
一個殘暴的人昨夜又怎可能因為她醉昏了而放過她?
所以,夫妻本就該睡在一起。
“妾身知道了。”她點頭,過去鋪床。
他這裡不讓人進來伺候,自然是她鋪床。
正好,她也不習慣使喚人。
風挽裳鋪好了床,回頭往那邊看去,已不見顧玦的身影,只剩下小雪球在屋裡溜溜地鑽來鑽去。
他何時出去的?她居然沒發覺。
看向桌上的搭建物,看著就知道極難,也是極細心的活,一不小心就前功盡棄了,毅力不夠的人定是做不來的。
他從回來就忙到此刻,也才搭了十來片,再看向那邊的成品,可以想象得出他每次回來都坐在那裡點頭認真專注的樣子。
忍不住地,她走近去看。
才知道,不止裡邊的那張桌子,桌子的另一邊,也就是以屏風隔開的大片空地都擺著桌子,桌子上是一棟又一棟用竹片搭建成的屋子,一棟棟都是別具一格。
天都城也算是天下間最大的城了,還有哪裡比得上這裡面的屋子。而這裡,沒有哪一棟像是天都城裡的。
她敢肯定,這是他自個構造的。
風挽裳細細地欣賞每一棟,忽然,在最後一張桌子,也就是靠牆最角落裡的那一張,她看到一棟熟悉的屋子!
她以為自己看花眼了,靠近一看,真的是採悠閣!
'這是奴才偶然從一個人手裡買到的構圖,就讓人照做了'
'回太后,此人已不在人世,無福見太后鳳顏。'
他那夜是這樣回答太后的,沒想到採悠閣竟然是出自他之手。
所以,她一直住的是他親自構造的屋子?
不知為何,這般一想,心裡頭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嗒!
身後忽然傳來細微的響聲,風挽裳瞠目,猛然回頭去看。
嗒——嗒——
那張桌子上已經搭建到一半的屋子,瞬間倒塌,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竹片,而闖禍者正坐在桌上一臉無辜地搖尾巴。
完了!
想起今夜自己看到的那張全神貫注的臉,想起他時不時因為貼得不滿意而擰眉思索的模樣,風挽裳真的覺得完了。
他放心放她進來,放她一個人留下,就是因為對她足夠放心,知道她不會亂動他的東西。
可是,她不動,小雪球動了。
這
該要忙活多久,被小雪球掃一下尾巴就沒了,這打擊會不會太大?
她走上前,看著地上的竹片,無措。
這時,門被無聲地開啟來。
然後,她不知所措的眼對上一雙深邃的鳳眸,再然後,那雙鳳眸看到了地上的竹片,頓時,臉色丕變,眼神出現了慍怒之色。
闖完禍的小雪球早已溜回那邊的圓桌底下,一副不關它事的樣子。
但是,在她以為即將要面臨他的盛怒時,他倏然一個轉身,撩起圓桌桌布,一把將小雪球揪了出來,還是以虎口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