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不丁一震,回過頭去,就見那婦人彎腰撿起地上的繡花帕子走向她。
“民婦見過千歲夫人。”婦人將帕子遞給她的同時,目光探究地盯著她瞧。
“有勞了。”風挽裳淡淡地伸手接過。
那婦人的目光便直接落在她手心的烙印上,她不自在地縮回,莞爾一笑,“夫人是哪家的家眷?何以自稱民婦?”
婦人似是沒料到她能如此雲淡風輕的,怔了怔,才笑道,“民婦來自四方縣凌雲鎮的風家。”
說後面風家的時候,婦人緊盯著她的反應。
風挽裳卻是淡淡一笑,“喔,這年三十的,夫人何以不在家與家人團聚?”
“來天都有事,就耽擱了回家團聚的日子。”婦人道,懷疑地看著她。
莫非,當真不是她?否則怎會聽到風家後毫無反應?
“那就可惜了,夫人待會可要玩個盡興。”風挽裳笑笑道。
“那是,那是。”婦人笑吟吟地點頭。
風挽裳朝她淡淡頷首,轉身,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滿目悲愴。
“夫人,請恕民婦無禮,你長得很像我家老爺子妾侍所生的女兒。”
風挽裳腳步驟停,心如雷轟。
她撫了撫心口,深吸一口氣,回過身去,微笑,“那真是巧。”
“可惜那孩子十年前做了件天理不容的事被趕出家門,我們風家早就當她死在外頭了。”
意思是,不要再回去打擾是嗎?
她也從未想過要回去打擾啊,以前沒臉,現在更是不敢了。
因為,她還是沒找到他。
因為,她成了天下間最大的笑柄。
如此,還怎敢回去?
“誒呀!夫人,真對不住,一不小心就說多了,民婦先回席了,這外頭也夠冷的,夫人也別待太久了。”那婦人見目的達到,假意寒暄一番後,轉身折回。
這個婦人,她理應稱之為一聲‘大娘’。
是的,她有家人,只可惜,回不去。
倘若顧玦查了她,都查不到她屬於哪裡,那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失蹤了十年的她已經在風家的戶籍上除名。
原來,她早就成了孤兒了,真正的孤兒。
風挽裳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落在額上的雪花,一片冰涼。
就在轉彎之時,突然多出一股力道將她拽入一叢花木後。
她驚懼地瞠目,正要掙扎,熟悉的聲音響起——
“挽挽,是我。”
蕭璟棠?
她猛地推開他,謹慎地看向四周,“你又要做什麼?這是什麼地方,莫非你不知道?”
這是皇宮,他怎能不知輕重地對她拉拉扯扯。
蕭璟棠的目光卻是落在起了紅點的皓腕上,焦急地道,“挽挽,你怎可以穿這種衣裳,快脫掉!”
“請駙馬自重!”
風挽裳努力想要抽回手,可是握在腕上的手加大了肌膚和衣裳的摩擦,讓她的身子反應越發強烈。
蕭璟棠看著她的臉越來越不對勁,看著她喘息越來越急促,心急之下,動手去扯她的衣裳。
“不……”
風挽裳喘息著,搖頭,拒絕他的碰觸。
可是,越忙越亂,身子越來越無力,他已經扯松她的腰帶,雙手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拉,從肩上褪下——
“你們在做什麼!”
尖銳的聲音響起。
眨眼間,大長公主已經衝上來,狠狠一巴掌打了過來。
啪!
一聲脆響,她被打倒在地,衣衫凌亂,真的很像是做了什麼的樣子。
她伸手去拉衣裳,可是越拉越無力,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就這般趴在地上,狼狽至極。
然後,一雙精美的皂靴來到眼前,置身黑暗的她彷彿看到了亮光,欣喜地抬頭,卻沒想到會看到一雙滿是鄙夷的鳳眸,鳳眸的主人居高臨下地看她,唇角帶著嘲弄的笑弧。
頓時,刺骨的冷意襲來,彷彿是剛爬上深淵的出口又被狠狠踹回深淵裡,絕望,無助。
“風挽裳,你怎還如此不要臉,居然大庭廣眾之下勾-引本宮的駙馬!”君灩盛氣凌人地厲聲斥罵。
蕭璟棠連忙開口解釋,“公主,並非你想的那般,你誤會了……”
“是誤會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本督的女人受了欺負,無力反抗。”顧玦蹲下身,伸手將地上的女子撈進懷裡,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