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閉上眼睛,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那女人哭著說:“我也沒法子啊,文三爺給我下了毒,每個月都要按時吃解藥的,我怕死,想著,若是告訴他這個訊息,他一高興,或許就能把解藥給我……”
宣宸睜開眼睛,看了她半晌,突然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極為殘酷的笑意,“處理掉她!”
欒英和杜希華上來把那女人再次拎了起來。
那女人瘋狂地掙扎著,拼命嘶吼:“你說過,你不會殺我的……”
“我騙你的!”宣宸冷冷地說,轉身走到木榻跟前,衝沈蔚藍伸出右手。“咱們走吧!”
沈蔚藍讓他牽著自己的手,卻察覺他的手指一片冰涼,不禁微微皺起眉頭,“百里三爺偷藏金子的事,是你娘吩咐的,還是他自作主張?”
宣宸垂下眼簾,眸子中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我不知道,我得去問我娘!”
沈蔚藍點點頭,也知道事關重大,如果是百里三爺偷藏金子,那就是人品問題,但如果是宣宸他娘吩咐的,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瞞著所有的人,包括皇上。
事情若是洩露出去,對昌平郡王府極為不利!
明知道修建萬里城牆需要大量的金錢,卻在暗地之中偷藏那麼多金子,昌平郡王府這是要做什麼?
事情一旦被皇上知道,從前對昌平郡王府建立的信任便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坍塌。
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也難怪宣宸會緊張。
不過,她卻知道,這件事情並沒有被二皇子那幫人捅出來,因為前世她沒有聽到任何風聲,這件事情太嚴重了,真的鬧出來的話,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於是,她輕輕用力握了宣宸的手一下,藉此來安慰他。
宣宸扭臉瞥了她一眼,忽然笑道:“放心吧,我沒事!二皇子如今正是缺錢的時候,他們最多也就只會把那些金子偷了,斷然不會拿這些金子來做文章的。”
因為二皇子不敢賭,他不敢賭皇上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萬一皇上知道了呢?萬一此事是皇上授意的呢?
有許多王朝,都會在富裕的時候藏下一筆寶藏,一旦日後發生滅國的事情,能有財力來進行復國。
還有就是,若是此事是百里三爺一人所為,就是百里三爺貪財,暗地之中偷藏了一筆金子,最多也只能算是貪墨。
但是人家也沒貪國庫的錢,人家貪的昌平郡王府的錢,所有的生意都是宣羽夫婦一手支撐起來了,家裡的人撈點好處不是什麼太過分的事情吧?
所以,他敢和任何一個人打賭,二皇子不會把事情捅出來!
欒英和杜希華怎麼處置那個女人,他們兩個不管,只是徑自坐了馬車離開莊子。
回到昌平郡王府裡,他們沒有和往常一樣回去梳洗,更換衣裳,而是直接來找百里遙。
每年一到臘月二十三,便是百官封印,鋪子打烊的日子,要一直到正月十五才會重新開市,所以百里遙這兩天很閒。
百里遙見他們兩個風塵僕僕的,不禁微微揚起眉梢,“從外邊回來,怎麼也不去梳洗一下?昨兒晚上你們兩個幹嗎去了?怎麼又是一晚上沒回來?”
宣宸衝坐在一旁嗑瓜子的遲暖月道:“暖月姐,我要單獨和我娘說幾句話!”
遲暖月見她神情凝重,遂點了點頭,轉身出去,打發了外邊堂屋聽候差遣的小丫鬟全都離開,自己則關了門,站在門口守著。
百里遙知道自己這兒子一向性情穩重,見狀便意識到出了大事,於是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聽說你三舅舅府上的孫姨娘昨天晚上出事了,不會是你們兩個乾的吧?”
宣宸沒理她這茬,而是開口問道:“娘,我來問您,三舅舅在老家祠堂裡藏起來的金子,是怎麼回事?”
百里遙聞言,頓時瞪圓了眼睛,她舉起右手食指比在唇邊,一臉緊張的神情,隨後慌慌張張地下了木榻,穿上鞋子便往外走,四下看了看都沒人,又去書房張望了一下,這才回來,拽住宣宸,開口問道:“這件事情連你爹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麼說,這是真的?”宣宸喃喃道,便有些失魂落魄地壓低了嗓音,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百里遙聽了以後,臉上的表情不禁青一陣紅一陣的,眼珠子轉了好幾轉,這才開口道:“不行,既然已經暴露了,那地方就不能再留了。三哥也真是糊塗!我千叮嚀萬囑咐,居然還把訊息給洩露出去,真是成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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