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地皺了皺眉頭,“好了,你們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我孃家侄女來了,吩咐廚房做幾個好菜。”
那些丫鬟婆子們馬上站起身,又爭先恐後地往外跑。
“站住!”沈蔚藍站在一旁,冷冷地喝住這些見風使舵的小人們,看著眾人噤若寒蟬的臉孔,冷笑了一聲。“記得,從今往後,給夫人吃的東西都得由你們先嚐,嘗完了夫人才能吃。所以,千萬別做下毒什麼的蠢事。”
“瞧表小姐說的,這哪能呢?”一個婆子仗著年紀大些,有些身份,便勉強笑著分辨。
“最好是沒有!”沈蔚藍敲打完她們,又道。“去前院把我的侍衛叫進來。”
“是是是!”那婆子迭聲答應著,便出去跑腿了。
不一會兒,杜希華便進來了,看見沈蔚藍安然無恙,杜希華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小姐,您叫我有什麼吩咐?”
“也沒什麼別的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要在這裡陪著姑媽住幾日,暫且先不回去了。”
“是!”杜希華答應了一聲,轉身剛要走,沈蔚藍又把他叫住。
“等一下!”沈蔚藍瞥了一眼在屋子裡低著頭全都戰戰兢兢的丫鬟婆子們,冷笑了一聲。“剛好天色還早,你再去一趟牙行吧,買幾個忠厚本分的人來,也好服侍我姑媽。”
那些丫鬟婆子頓時人人自危,恐怕自己會被奪了差使,不禁開始跑到王氏跟前來獻殷勤了。
她們也都是些聰明人,見這位王家小姐自打一來,就給了徐氏下馬威,如今又打算不走,便全都猜出來了,這位王家小姐是見了自家姑媽受氣,打算給姑媽出了這口氣再走,想必不鬥倒了徐氏不算完。只是可憐了她們這些下人,成了主子爭鬥的犧牲品。
打發了杜希華,沈蔚藍用眼睛睨著這些丫鬟婆子,忽然笑起來,“怎麼?聽到我打算給我姑媽找新的下人使喚,你們心裡不高興了?”
丫鬟婆子們紛紛陪著笑臉道:“不敢不敢……”
“呵呵……”沈蔚藍伸手指著她們。“就你們這些人,讓我姑媽怎麼能放心使喚你們?自打我姑媽來了,水沒有一口,也沒人給上點心水果不說,這裡的被褥、床帳,哪一樣不是別人用過的?莫非你們想讓我姑媽睡別人睡過的被窩?”
丫鬟婆子們頓時茅塞頓開,趕忙爭先恐後地去幫王氏換新的被褥枕頭,打掃屋子,能更換的全都換了新的。
一個丫鬟磨磨蹭蹭地走了進來,給王氏施了個禮,有些害怕地瞥了一眼沈蔚藍之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夫人,老爺打發我來,要我把徐姨娘的首飾和私房都拿走。”
她雖然是打著鍾世傑的旗號,但事實上,卻是徐氏打發她來的。
鍾世傑摸不透沈蔚藍的來路,不敢輕易動手,生怕給自己惹來大麻煩,只好勸徐氏暫時搬去從前的院子。
徐氏被打了好幾個嘴巴子,還捱了一腳,對沈蔚藍也是心有餘悸,本著好女不吃眼前虧的精神,決定暫時委屈一下。不過這些年,徐氏積攢了不少的私房和首飾,她才捨不得留給王氏用呢,所以打發了自己的丫鬟回來取。
王氏本能地看了一眼沈蔚藍,只見沈蔚藍表情怪異地笑了起來,她直勾勾地盯著那丫鬟的眼睛,那丫鬟不敢看她,慌忙低下頭。
沈蔚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我倒不知道,夫人的屋子裡怎麼會有姨娘的東西?”
那丫鬟被她質問得說不出話來,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求救一般地望向王氏。
王氏如今有人撐腰了,也不再怯懦,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低頭把玩著手上的一串菩提子的佛珠。
那丫鬟想了想,突然噗通一下跪到了沈蔚藍的面前,悽聲哀求道:“表小姐,求你行行好,我要是不把徐姨娘的細軟拿回去,徐姨娘會打死我的。”
沈蔚藍勾著嘴角笑了笑,眼眸中卻閃過一抹厲色,“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那丫鬟被她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訕訕地站起身,轉身退了出去。
鍾至孝回來的時候,沒能在佛堂裡找到他娘,找了半天才找到這裡,也沒人用冷眼看他,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笑吟吟地喚他一聲二少爺,讓他不禁十分驚奇。待到了屋子裡,見到他娘和沈蔚藍坐在一起,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著沈蔚藍的眼神裡是滿滿的崇拜。
他娘想回到這個院子裡已經想了很多年了,但是從來都沒有成功過,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女孩子一來就幫他娘做到了。
王氏笑著招呼他,“至孝,你來得正好,這是你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