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水車!”
宣宸聽了,衝林子峻使了個眼色。
這林子峻也是個聰明的,他十二歲就孤身一人去了南方學手藝,在那邊伺候師父,學會了察言觀色,收到宣宸的示意,便開口道:“一百兩銀子可修不了這樣一座水車,至少也得一百八十兩銀子才行,一百兩銀子連料錢都不夠呢。而且架起這麼一架水車,沒有四、五十個壯勞力幫忙也是不行的,工錢總要發的。”
太子看見宣宸衝他使眼色了,知道宣宸這傢伙心眼多,便笑著沒有開腔。
鄉紳們聽他這麼一說,便紛紛看向太子,有人開口道:“大人,之前您不是說,修這樣一座水車,要一百兩銀子就成了嗎?”
“你們可能是誤會了。”林子峻又道。“這水車分大、中、小三種,一百兩銀子一座的應該是小水車才對,這種大水車比較貴,但是灌溉的田地多,小水車便宜,不過灌溉的田地少。”
太子許是覺得他伶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開口道:“你叫子峻?”
林子峻趕忙道:“小人姓林,林子峻。”
“那好,林子峻,修建水車一事,本官就交給你全權負責了,本官會派幾個人協助你,明天上午,你到衙門來。”
林子峻驚喜萬分地又給他跪下了,“是,小人遵命!”
太子有些不耐煩地說:“好了,快起來吧,在外邊別動不動就下跪,地上都是土,怪髒的,衣裳髒了,辛苦的還不是你娘?”
“是,多謝大人體恤!”林子峻千恩萬謝地站起身,覺得自己彷彿在夢裡一般,怎麼這天大的好差使就把他給砸中了呢?
“宸哥兒,我還有公務,先回去了。”太子同宣宸打了個招呼,又衝沈蔚藍笑了笑,轉身向停在一旁的馬車走去,上了車,在幾名侍衛的保護下回了衙門。
“咱們也回去吧,這田裡的事情我都不懂,知道這水車好也就夠了。”沈蔚藍覺得有些無趣,便也想回家,實在是這些鄉紳們太過討厭,將原本安靜的鄉間搞得沸沸揚揚的,就如菜場一般。
只要知道今年的旱情有可能會因為水車的出現而緩解,她的心便放下了一大截。
“也好,咱們回去。”宣宸一直都是寵她的,聽她說想回去,馬上贊成道。
眾人上了馬,一路疾馳,回到家中。
洗去一身的風塵,又換了衣裳,沈蔚藍坐在炕上喝茶。
過了一會兒,同樣梳洗過,也換了衣裳的宣宸走了進來,神情自若地脫了鞋子盤腿坐到炕上,和沈蔚藍隔著一個炕桌,面對面坐著。
“你今天給林子峻使眼色,是讓他想法子坑那些鄉紳的錢?”沈蔚藍見他喝完茶了,便開口問。
宣宸忍不住笑起來,“是啊,我這叫劫富濟貧,這附近還有很多隻守著幾畝薄田過日子的普通百姓,坑了鄉紳的錢,多建幾座水車,能幫幫他們也是好的。不過我倒沒想到,林家這小子倒是個機靈的,竟然能領會我的意思。”
沈蔚藍不禁莞爾,“你呀,就是鬼心眼多。”
……
沈蔚藍在家裡休息了兩天,便決定去雲山縣看宋恆之夫婦,宣宸身為她的資深跟屁蟲,自然要隨行。
宣宸去,他那一大班侍衛自然也要跟著去,一大群人並兩輛馬車便浩浩蕩蕩地上路了。
其實,自從回到遼城,宣宸的情緒就不太高,原因無他,沈蔚藍的屋子裡睡的不是沈蔚藍自己,大妞和杜希諾都跟著沈蔚藍睡,他再也找不到機會賴進她的被窩了。
不過一出門,他的情緒就高漲起來,出門在外,免不了住店什麼的,而且也沒有丫頭跟著她,他就能為所欲為了。
所以,才一離了村口,他就下了馬,鑽進了馬車。
“媳婦,這兩天想我沒?晚上睡的好不?做夢的時候夢見我沒?”他就跟一貼狗皮膏藥似的,粘在沈蔚藍身上就不肯離開。
搞得沈蔚藍鬱悶得不行,“你老實點,你再這樣我告訴我爹,讓他揍你!”
她的威脅很有力,但是用到這個沒臉沒皮的傢伙身上就失效,人家壓根就不在乎。
車外的一行人紛紛在心中暗道,世子真流氓!
同時對沈蔚藍懷有深切的同情!
但是最多也只能是同情罷了,誰也沒辦法把沈蔚藍從“魔掌”下拯救出來。
雲山縣在遼城以西一百八十里,騎馬的話半天就能到,但是趕著馬車的話,就要兩天路程了,沿途需要在客棧休息一晚。
宣宸再次發揮了自己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