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千精兵,已經調查得很詳細了,當天附近的村民家中並沒有人去投宿。
事實上,經過這些年的經營,如家客棧的名聲在滄瀾王朝的百姓中口碑極好,睡通鋪的話,一天才十五個銅錢,還管一頓晚飯和一頓早點,可以管飽的吃,客棧是沒什麼賺頭的,所以百姓出行都愛住在如家客棧。
除非是客棧注滿了,沒有空房間了,才會去別的客棧或者是在附近找戶人家住宿。
葉蔚藍態度溫和地說:“您再想想,有沒有見過什麼過路的?比如趕著馬車經過的?或者您在大堂沒看見,或者問問在外邊忙碌的夥計,他們也許會有注意。”
“對了,我想起來了……”陸順忽然想起什麼,神情焦急地說。“倒是有一件事,那天剛好有一家出殯的,在附近的義莊借宿,他們出發的時候我剛好回家,在路上遇到的,聽看義莊的老鄭頭說,他們自稱是在雲山縣修建萬里城牆的,有夥伴得急病死了,他們一行人扶靈回鄉。”
宣宸霍地站起身,表情興奮地問道:“那他們一行人有幾個人?”
陸順答道:“六個人,而且都是男子,年紀在三十到四十之間,也沒個哭靈的,當時我還感嘆,外出謀生不容易,死了身邊連個家眷都沒有。”
宣宸扭臉和葉蔚藍對視了一眼,衝葉蔚藍點了點頭,意思是他覺得這一行人很有問題。
葉蔚藍也覺得這一行人出現的有些湊巧,於是道:“咱們先去義莊瞧瞧吧。”
宣宸便對陸順道:“陸掌櫃,勞煩你給我們帶路!”
陸順不禁愣了一下,旋即苦著臉道:“世子爺,您身份貴胄,怎麼能去那種髒地方?那裡不乾淨的!”
“休要胡說,什麼乾淨不乾淨的,你我日後死了也是那個樣子,誰都有那一天。”宣宸嚴肅地說著,率先往外走去。
陸順沒法子,只好跟了出去,給他們領路。
不過他沒有直接去義莊,而是先去櫃上拿了一瓶燒刀子,又讓人去廚房給他拿了一隻燒雞,才帶著眾人往義莊去了。
義莊離客棧不遠,在客棧後邊,從客棧旁邊的一條小路走進去,大概一里地的地方。
“這裡從前是一間古廟,因為戰亂,裡邊的僧人都被韃子給殺了,後來邊關修建萬里城牆,這裡重新有了人煙,這附近幾個村子裡的百姓就湊了點錢,僱了兩個孤老頭子在這住著,收斂附近無主的屍骸。收斂了以後就拿去燒了,再裝進骨灰罈裡埋起來。”陸順一邊走一邊給他們幾個講解這間義莊的由來。
不一會兒,眾人來到義莊的門口。
站在門口,眾人就覺得這裡陰森森的,宣宸還好,葉蔚藍覺得自己的寒毛都乍起來了。
陸順上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年久失修的院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獨眼的老頭子出現在眾人眼前,臉上滿是皺褶,如老樹皮一般,頭上白髮蒼蒼,還佝僂著腰。
“你們找誰?”老頭子操著蒼老的嗓音問道。
“老鄭頭,是我!”陸順開口道,然後把手裡的酒瓶子和燒雞都舉了起來。
“哎呦,原來是你呀。”老頭子看見酒瓶子,又看見了包著燒雞的油紙包,一隻獨眼頓時就笑得眯了起來,隨後把大門全都開啟。“你怎麼來了?快進來!這幾位是?”
說著,他好奇地打量起葉蔚藍等人。
“哦,這幾位是……”陸順話音未落,就見宣宸從懷中掏出腰牌在這獨眼老頭子眼前一晃,不等這老頭子看清楚上邊的字,就把腰牌收了回去。
“我是官差,有話要問你!”宣宸繃著臉孔道。
“官……官差?”獨眼老頭子頓時就嚇壞了。“我……我沒幹什麼壞事啊……”
“沒說你幹過壞事,就是有件事來找你核實一下。”宣宸說著抬步走進院子裡。
獨眼老頭子戰戰兢兢地跟了進去,院子裡收拾得很乾淨,地上也沒什麼雜草,看得出來看義莊的人很勤謹。
前邊大殿的殿門開著,但是供臺上已經沒有佛像了,只在地上停放了幾具薄皮的棺木。
宣宸略打量了這裡一下,開口道:“五月初一那天,你這裡是不是有一隊過路人說是扶靈回鄉,在你這借宿?”
“啊……”獨眼老頭子低頭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你還記得他們的樣子嗎?”宣宸聽到他說記得這件事,趕忙追問。
“他們的樣子?”獨眼老頭子神情恍惚地搖了搖頭。“不記得了,畢竟那是差不多三個月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