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又喜歡上這丫頭了?”
百里遙嘆了一口氣,“有什麼法子?誰叫兒子喜歡呢!不過主要還是她爭氣,這段日子以來,辦的幾樁事,倒是都挺合我的心的。”
葉蔚藍當然不知道未來的公公婆婆正在私底下議論自己,只是忙著把方浩然打發去了都城,讓他負責在都城和饒城各開一家鋪子。
“師父……”這天,吃罷午飯,葉蔚藍來到了沈洛的屋子裡,猶豫著想要說什麼,但是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沈洛坐在炕上,挑著眼睛看著她。
“呃……”葉蔚藍遲疑地道。“師父,我想問您一件事?”
自打她把糧食收進庫房,這幾天便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她是重生過一世的人,知道許多未來會發生的事,所以知道三年後,會有一場旱災,導致無數百姓的死亡。
她不忍心!
所以她想找個理由,把這件事情告訴沈洛,說不定沈洛能想法子提醒皇上徹查天下的糧倉,那樣的話,朝廷有了準備,就不會死那麼多百姓了。
“什麼事?”沈洛看出她很糾結,也不催她,只是表情淡淡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葉蔚藍一咬牙,開口道:“師父,我想問,如果縣裡的糧倉沒有糧食了的話,那麼,遇到災年會怎樣?”
沈洛高高地挑起眉毛,“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我……”葉蔚藍把心一橫,編了個瞎話。“前幾天收了糧食,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之前在來遼城的路上,曾經聽商隊的人說,很多地方的官府都偷偷地把糧倉裡的糧食賣掉,導致十倉九空。那些有經驗的老人家都說,若是遇到了災年,官府沒有辦法拿出賑災的糧食,恐怕會餓死無數百姓。”
沈洛的眉頭擰了起來,開始認真思索她的話,良久,他才開口道:“我知道了,我會查這件事的,你去歇著吧。”
葉蔚藍不禁偷偷地鬆了一口氣,知道沈洛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彷彿心頭的一塊巨石被放了下來,便聽話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接下來的日子,她和宣宸兩個人都很忙,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忙著練功,忙著研究新口味的糕餅,不在一起的時候,葉蔚藍則忙著繡花,宣宸就會和王廷臣學習藥理知識。
先是葉蔚藍的生辰,她滿了十週歲,再來是宣宸的生辰,他滿了十三歲。
十一月份的時候,朝廷有行文下來,把甄雄給調走了,說是要平調去南疆做守備。
甄雄走得很不開心,但是不走又沒法子,他心知自己是把沈洛和宣羽都給得罪了,才得到了這個結果。
甄雄走了以後,監管兵部的宣羽和百里瀟商量了之後,便升了原本的副守備文春為守備,對於文氏家族的勢力,這也算是打一棒子給一甜棗,讓人說不出什麼來。
這些事情,是沒人告訴葉蔚藍的,不過她卻從陳富貴那裡聽到了這些,文春的傷已經好了,但是因為學堂裡剛好放寒假,所以他繼母不准他出門,只是託了陳富貴同她道謝。
甄雄走了,不過留下了不少鋪子,他把管家留下幫忙處理這些鋪子。
南疆離遼城上萬里路,若是依舊在遼城經營這些鋪子,難免有鞭長莫及之感,不說旁的,便是每年運送銀子都是一道難題。
所以他決定把這些買賣鋪面全都賣掉,莊子也賣掉。
葉蔚藍得到訊息之後,便請宋恆之去奔走,順利地買下了一間糧油店。
甄雄去南方,不可能把這些鋪子裡的掌櫃的和夥計都帶上,葉蔚藍便依舊用了糧油店原來的掌櫃的和夥計。
很快,就到了年根底下。
陸續的,便有人送了年節禮來,百里遙也送了禮物過來,除了一些特產和吃食,特地給他們送了一些皮貨,都是那種用皮子做的大衣裳,還有幾個自家的鋪子做的手袋。
葉蔚藍又開始為了回禮而傷腦筋,好在如今的她跟去年不一樣了,去年手底下沒有這麼多人手,一大家子忙活,才做了點糕餅送人,不過今年就好了,她只是說了一聲,糕餅鋪子那邊就能把她要的糕餅全都做了出來。
而今年一年,她娘也沒閒著,繡了三幅炕屏,都是雙面繡的,同她學的,早就鑲嵌好了,只等著這個時候送人情,便送了百里遙一幅,錢莊的周清一幅,還有知縣夫人一幅。
葉蔚藍又花錢買了一些絲綢布匹,去皮貨店挑了些好皮子,算是把年節禮對付過去了。
熱鬧的新年過後,很快又開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