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宸不信地打量著他道:“你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你跟文春那麼好,會不知道他是文墨的侄子?”
陳富貴正色道:“我和文春只是君子之交,他身為副守備之子,從未看不起我,我也從未高攀過他的身份。”
“富貴哥,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葉蔚藍也正色道。
“你說!”
“富貴哥,你的年紀比我大,見聞比我強,又讀過書,你覺得,從文春哥哥和甄守備的家風來看,這兩家人都如何?”
陳富貴想了想,神情嚴肅地說:“除了文春之外,皆不可交!”
“說的便是這話!”葉蔚藍趁勢道。“所以,富貴哥,你聽我一句勸,你若想交,便只交文春哥哥一人,可萬萬不能因為文春哥哥的原因,便同文家走得近了。尤其你日後若是去都城趕考,也萬萬要謹記這一點。”
她之所以這麼說,便是因為前世,因為文春的關係,陳富貴同文家走得很近,得到了文墨的賞識,最後成了文墨的女婿,娶了文墨的一個庶出的女兒。
這一世,她可不想那樣的歷史重演,她一定要讓陳富貴對文家產生惡劣的印象才行,只有這樣,她才能爭取到他日後對自己的幫助。
就算日後自己不需要他的幫助,她也不希望他站到自己的對立面去!
陳富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發了一會兒呆,沒有說話。
反而是宣宸,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葉蔚藍,不過他也沒說話。
“我曉得了!”陳富貴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很顯然把葉蔚藍剛剛同他說的這番話記到了心裡。
葉蔚藍又開啟櫃子,拿出自己的錢匣子,從匣子裡拿出二十兩銀子遞給他,“富貴哥,這事我不方便出面,只能勞煩你了,這錢你拿去,想法子買通文家看角門的婆子,帶個郎中去給文春哥哥瞧瞧傷。”
“好!”陳富貴也沒同她客套,接過銀子塞進了懷裡,起身道。“那我先走了,若是事情辦好了,我過來告訴你。”
“給文春哥哥的祖母寫信的事,你先別告訴他,也免得事情萬一出了變化,讓他空歡喜一場。”葉蔚藍叮囑他。
陳富貴連聲答應了,宋佳音此時進來,手上端著三碗酥烙,給他們三個一人上了一碗。
當著宋佳音的面,葉蔚藍就沒再提文春的事,只是問了陳富貴的功課如何,陳富貴一一答了,吃了碗酥烙,又吃了半塊棗糕,便笑說一會兒該吃不進飯去了,告辭回了家。
宣宸若有所思地看著葉蔚藍道:“你不是很恨文家的人嗎?”
“要你管?”葉蔚藍白了他一眼,便坐下拿了調羹吃酥烙。
她沒有辦法告訴他前世的時候,文春曾經幫過他。
“不說拉倒……”宣宸有點不高興,不過卻沒有繼續追問。
……
轉天,吃過晚飯,葉蔚藍正在和宣宸在廚房裡研究如何用茶葉末來做蛋糕,昨天晚上二人就研究了一通,雖然成功地把茶葉末和蛋糕結合在一起,卻發現做出來的蛋糕味道不是特別好,澀味太重,便決定改良。
二人正在商量是要減少茶葉末的分量,還是應該多加些白砂糖來中和味道,就聽到去門口倒洗碗水的杜大娘和陳富貴打招呼的聲音,“陳家大爺來了?”
“是啊,我來找藍兒。”陳富貴說著進了廚房,笑著說。“一進門就聽見你的聲音了。”
葉蔚藍趕緊撩起圍裙擦了把手,然後把圍裙摘了下來,走過來領著陳富貴去了自己的繡房。
宣宸一向防陳富貴跟防賊似的,生怕未婚妻看上陳富貴,趕緊跟了過來。
葉蔚藍知道,他是屬狗皮膏藥的,甩都甩不掉,也不去管他,只是吩咐宋佳音給陳富貴上茶,這才關心地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她知道,陳富貴這是來跟自己回話了。
陳富貴笑道:“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給了看西角門的婆子二兩銀子,那婆子就請人幫我把文春的奶孃給請了出來,我和他的奶孃說好了,就把郎中給帶進去了。我沒進去,所以不知道文春到底傷得如何,不過聽了郎中的回話,說都是皮肉傷,倒沒傷到骨頭。”
葉蔚藍不禁鬆了一口氣,“既如此,我還得多謝你。”
陳富貴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藍兒,我多嘴問一句,你為何對文春的事情這麼上心?他是我的同窗,和我有交情,我為他奔走是應當的,但是你……”
葉蔚藍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這句話有些逾矩了,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