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牛屁股衝著將軍府的大門,他縱身上了牛車,站在車轅的位置,一抬腳,就把車上那些布匹全給踹到了地上,布匹稀里嘩啦地掉了一地。
然後又牽過另一輛牛車。
“哎呦,我的沈爺,您這是怎麼話說的?這這這……”昨天去葉蔚藍家中,這位管家也跟著去了,知道這些禮都是他們家堂姑太太送出去的,現在卻讓人家原封不動地給送了回來,而且還是以這種態度給送回來,其中的詳情值得好好地玩味啊。
說話間,百里瀟從裡邊走了出來,看見這副情景,有些不自在。
“老沈,你這是幹嗎?”
“給你送點禮!”沈洛站在車轅上,一腳把第二輛牛車上的東西給踹到地上。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驚天動地地傳了過來,遠處過來一列馬隊,人數大概在百人上下,來到近前,紛紛勒住馬韁,為首的男子一身風霜地打馬上跳下來,隨手把馬韁交給隨從,然後大步過來,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情形,出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郡王爺,你可算來了。”看見宣羽來了,百里瀟可算是看見親人了,趕緊告狀道。“今兒小遙去老沈那,把宸哥兒帶了回來,順便送了點年節禮過去,可是這老沈也太不近人情了,居然都給送回來了,而且還……你瞧瞧,他這是什麼態度?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百里瀟跟沈洛並沒有很深的交情,之所以認得他,也都是因為宣羽的關係,所以把一腔怒氣全都撒到了宣羽的身上。要不是宣羽再三警告他,必須要善待沈洛此人,他早就下令拿人了,還能受他這份氣?
“他不是打你的臉,他這是在打我的臉呢。”宣羽不禁頭疼,他這小妻子也真是能闖禍,他不過就是跟她說給兒子定了門親事,就跟他翻臉了,連夜收拾了東西就來了遼城。
而他因為公事纏身,沒能及時跟過來,才慢到了一步,就讓她闖了這麼大的禍,真是讓他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但是,對沈洛此人,他還不能絕交,必須要籠絡住才行,想到這裡,他衝沈洛笑道:“老沈,不過是點年節禮,哪裡讓你不滿意了?若是不滿意的話,你說出來,我給你換。”
沈洛從車轅上跳下來,拍了拍手,招呼宋恆之和隨忠義,“你們先走!”
宋恆之和隨忠義答應了一聲,便過來一人牽起一輛牛車,先走了。
而沈洛則大步走到宣羽跟前,從懷裡把禮單摸了出來,往宣羽懷裡一塞,還特地露了一半在外邊,面無表情地說:“禮單你收好了,東西我是按著數送來的,要是差了一樣半樣的,絕對不是我弄丟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招呼著葉蔚藍上了馬車,便揚長而去。
百里瀟惱火地說:“這都是什麼事?老沈這人的脾氣也太個性了!”
宣羽扭臉瞥了瞥百里瀟,對他的反應實在是有些無語,百里瀟此人讀書不多,便是打仗也是直來直去,不太喜歡那些彎彎繞的東西,所以看不出來這裡邊的事。
但是他卻很清楚,自己那位嬌妻和沈洛過的這一招,自己這方是完敗,想拿錢砸人,卻結結實實地讓人把臉打了回來。
沈洛是什麼人物?旁人不清楚,他清楚得很!
向來,只有沈洛欺負人,沒有別人欺負他的份!
……
看見久違的丈夫,百里遙的臉上沒有半點開心的神情,一直都陰沉著坐在炕頭,斜斜地倚著一個喜鵲登梅的大迎枕。
一個婦人從外邊走進來,低聲道:“遙姑姑,東西一樣不差,全給送回來了,還多了這些東西。”
那婦人便把一疊厚厚的銀票、一塊翡翠玉佩,一張婚書給遞了過來,又道:“咱們沒帶回來的少爺的行李也被送回來了。”
百里遙鬆了一口氣,露出一絲笑意,接過婚書看了看,滿意地開口道:“看樣子,他們是讀懂了我的意思了。”
看著她臉上的那一抹淺淺的笑意,宣羽忍不住道:“人家這大嘴巴子都抽你臉上了,你還笑得出來!”
“怎麼笑不出來?”百里遙這才放鬆了語調,笑吟吟地說。“他們肯把東西全都原封不動地給我扔回來,又把婚書和定親的信物給送回來,就證明他們不是貪財之人,不是想借著女兒來攀附咱們家的富貴,我當然該笑了。”
這,可是她對未來兒媳婦的第一步考驗!
宣羽這才明白了什麼,不禁目瞪口呆地說:“你是……”
百里遙嬌嗔地瞥了他一眼,把玩著手中的一條雙面繡的帕子,“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