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而且是很不習慣。
她忽然間就有了一種,如果自己死了,他也不會獨活的感覺。
她猛地搖了搖頭,心中暗道,自己恐怕是因為傷寒燒壞了腦子,她才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她坐起身,從銅盔裡拿了一顆野果子,剛想吃,就見一個毛茸茸的龐然大物湊了過來。
“大寶?”她吃驚地看著大寶那貪婪的眼神,只好無奈地把手裡的那顆野果子丟給它。
大寶張開血盆大口,吭哧一口就把野果子吃進了嘴裡。
她看見銅盔裡還有很多野果子,就多丟了幾顆過去,這才拿了一顆慢慢地咬著。
宣宸從一個臨時用草編的小籃子裡抓了些藥草,放進一個乾淨的銅盔裡,又從水囊裡倒了水進去,“冷叔帶它來的,說是你離開客棧,它就跟了出來,一路找了來,就是腳程比你慢了些。你在這休息,我出去幫你熬藥。”
說著,他從窩棚裡的火堆裡拿了一根燃燒著的樹枝,從窩棚裡鑽了出去,窩棚外邊有一個用石頭壘的小灶,是專門給葉蔚藍熬藥用的,他用那根燃燒著的樹枝引了火,將銅盔放到上邊,用心地照看火候。
葉蔚藍在窩棚裡摸著大寶的頭,跟大寶說話,“大寶,你怎麼也來了?是不放心我嗎?”
大寶埋頭苦吃,山裡一點也不好,它想回家了,它自己的房子又寬敞又明亮,比這小窩棚強多了。
不一會兒,外邊傳來的濃濃的藥香味道。
葉蔚藍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低頭一看,原來身上穿的居然不是自己的衣裳,她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她報了信以後就昏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肯定沒法子自己換衣裳,這個地方也沒有女人,那麼幫她換衣裳的人就只剩下一個人選了。
老天,還是讓她死了吧!
她怎麼就這麼倒黴?上次不小心被他看光光,害得她搭上了自己的婚約,現在乾脆近距離接觸了,他幫她換衣裳,就不止是看到而已了,他肯定還摸了她的身子。
她真是不想活了……
葉蔚藍用手捂著臉躺到披風上,恨不得找條地縫去鑽,她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冒犯了黴神大人,所以導致這輩子總是遇到這種倒黴事。
“藍兒,藥好了。”宣宸端著剛剛熬好的藥汁進來。“快點起來把藥吃了。”
葉蔚藍見他進來,有些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他,乾脆扯著他的披風打了個滾,把自己裹得像個蠶蛹一樣。
宣宸不禁好笑,坐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小蠻腰,“藍兒,快點,別鬧脾氣了,良藥苦口利於病,乖乖把藥喝了。”
他還以為她是不想喝藥,所以很是耐心地哄她。
“你還是讓我死了吧!”她的腦袋裹在披風裡,悶悶地說。
“胡說!你死了我怎麼辦?”他用一隻手把她從披風裡扒了出來。“你乖,把藥喝了,我今兒從欒英那拿了幾顆松子糖,等你喝了藥就給你吃。”
她小臉通紅地坐起來,氣呼呼地質問他,“你說,我的衣裳是怎麼回事?”
“啊?”他愣了一下,終於知道她在糾結什麼,這才笑道。“你的衣裳都溼了,我拿去幫你洗乾淨烘乾了。”
“你幫我換的衣裳?”她明明知道這個答案,但還是想要確定一下。
“除了我,這裡還有別人敢幫你換衣裳嗎?”他笑著問她。
她的臉更紅了,就似天邊的火燒雲,彷彿隨時能滴出火來,“誰准許你幫我換衣裳了?你經過我的同意了沒?”
他一本正經地說:“你是我媳婦,我又不是別人!再說了,以前又不是沒看過……”
她惱火地伸手去掐他的胳膊,他呲牙咧嘴地,由著她發洩了一會兒,這才哄道:“藍兒,快別鬧了,先把藥喝了。”
她氣呼呼地又狠狠地掐了他一下,這才作罷。
他笑著從懷裡摸出一把銀勺子,從銅盔裡舀了藥汁喂她。
她納悶地問:“哪兒來的勺子?還有,這個鍋子怎麼這麼奇怪?”
他忍不住呵呵地笑起來,“勺子是欒英那傢伙隨身攜帶的餐具,那傢伙走到哪吃到哪。而這個不是鍋子,是士兵頭上戴的銅盔,打仗的時候為了輕裝,才做的這種頭盔,免得去打仗還得帶著鍋碗瓢勺。可以用來吃飯,也可以用來燒水燒湯,很方便。用完了以後刷乾淨,往頭上一戴就是頭盔。”
葉蔚藍聽得有些噁心,“那這頭盔都是什麼人戴過的?那人乾淨不?時常洗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