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先去沐浴吧!”
“好!”沈蔚藍應了一聲,對嬌娘道。“我先去沐浴,你和大家也都準備一下,等一下全都洗個澡,換身衣裳。”
嬌娘點了點頭,便告辭出去。
沈蔚藍進了淨房,淨房裡很暖和,暖氣燒得極熱。
“前兩日就聽說小姐回來了,夫人高興得什麼似的,叮囑奴婢早早地幫大小姐準備好屋子。”詩慧笑著說,將換洗的衣裳放下,然後上了樓,吩咐在樓上燒火的人將燒好的水調好了溫度,倒進一個水缸裡。
這水缸底下連著管子,管子下邊便是蓮蓬頭。
沈蔚藍舒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衣裳,回到屋子裡,頭上包著毛巾坐到炕上,這火炕也燒得極暖,她舒服地發出一聲喟嘆,回家的感覺可真好。
詩慧輕聲道:“宋大人調進都城,進了吏部,做了個六品的主事,陳家的大少爺也中了探花郎,皇上都賜了宅子,如今只有宋家的大少爺還在咱們府中住著,跟老爺學武功。皇上恩典,敕命宋夫人六品安人,陳夫人七品孺人。”
沈蔚藍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抬手將毛巾從頭上拿下來,一下下地擦拭著髮絲上的水珠,“你們來了都城之後,可有人登門拜訪或者邀約夫人?”
“剛來的時候,夫人懷著身孕,除了昌平郡王妃和德郡王世子妃偶來探望,也就只有宋夫人和陳夫人時常來探望,並無旁人前來。夫人生產之後,只上個月的時候,太后和皇后娘娘召夫人進了一次宮。隨後,皇上賜了夫人二品誥命夫人的封號,各府的夫人都來恭賀,老爺讓擺了一天酒席,然後就藉口夫人身子不好,閉門謝客了。”詩慧輕聲答了她的話,便不再吭聲。
“這樣最好!”沈蔚藍淡淡地說,她一直都在擔心,娘在自己回來之前露了行跡,如今看來,娘整日裡深居簡出的,正合自己的意。
不過,文二夫人馬上就要回來了,真正的戲碼即將上演,這一次,她會不擇手段,不將文氏一族徹底毀掉,她誓不為人!
沈蔚藍又問:“母親身子不適,府中的事務都是誰管著?”
這麼一大家子人,不可能沒人管著,人多的地方就有矛盾,必須得有人管著,才不會亂套。
她可不認為沈洛有這個耐心管家中這些瑣事。
“是夫人自己管著的。”詩慧道。“自打大小姐出門,就是夫人自己管著家裡的瑣事。如今,就連鋪子裡的事情,也都是夫人自己管著呢,夫人說了,不能一輩子靠著大小姐,她也該學著立起來了。”
主僕二人正在說話,就聽院子裡有小丫鬟說:“夫人來啦!”
主僕二人馬上閉上嘴巴。
就見隨幽然從外邊走了進來,她身後跟了個形容利落的丫頭,手中抱著個酸枝的木頭盒子。
“藍兒……”隨幽然臉上掛著柔和的淺笑,側身坐到炕沿上,看著沈蔚藍道。“這裡是你不在家的時候,方大掌櫃送來的賬冊,你爹說這些錢都是你自己掙的,要我幫你存著當嫁妝。”
沈蔚藍便開口問道:“一共是多少錢?”
隨幽然擺了擺手,跟著她的丫頭便轉身退了出去。
隨幽然這才開口,不過聲音極低,“繡莊和糕餅鋪子的帳都在這裡,一共是三十七萬五千三百二十一兩白銀,我知道你喜歡存金子,便把其中的三十萬兩白銀換成了金子,剩下的七萬五千兩銀子存進了聚寶錢莊,說是可以有三分利,是記名的,憑印章取錢,我擅自做主,幫你在聚寶錢莊刻了一枚專用的印章,印章就在匣子裡。除此之外,你臨走的時候,留給我的那條腰帶我拆開看了,你這孩子,是打哪兒弄了這老些銀票?可嚇死我了!我沒敢給你動,腰帶也在這匣子裡。”
她一五一十地交代道。
沈蔚藍微微揚起眉梢,“糕餅鋪子和繡莊掙了這麼多錢?”
隨幽然點點頭,“是啊,糕餅鋪子這邊的錢不多,都城附近十家分店,一共是一萬六千多兩,剩下的都是繡莊賺的錢。你不知道,那雙面繡如今有多受歡迎,便是鋪子裡普通繡娘繡的一幅雙面同色繡的屏風,都能賣出兩、三千兩銀子,再加上鋪子裡有太后娘娘的賜匾,好多富貴人家都從千里之外來鋪子裡訂貨。如今的訂單已經接到了三年後,方信然說,怕到時候交不出活來,已經吩咐了櫃上,不再接訂單。這些錢裡,大部分都只是定錢。那些金子都存在了你屋子的密室裡,鑰匙在這裡。”
她說著,從脖子上摘下一條紅繩子編的鏈子,鏈子底端栓著一把造型奇特的鑰匙,她將鑰匙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