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上路。
方月雯不會騎馬,沈蔚藍就讓嬌娘和她共乘一騎。
一行人曉行夜宿,快馬加鞭,往都城而來。
與此同時,都城之中,正上演著一出好戲。
原來文二夫人一行人逃離黑風寨之後,化妝改扮成普通的村婦回到遼城,一進守備府的大門,文二夫人便病倒了。
文二夫人這輩子養尊處優的,哪裡受過這樣的罪,在黑風寨裡不過是腦袋裡繃著那根弦,才一直硬撐著沒有病倒的,這一到守備府,覺得自己安全了,心神鬆懈下來,一下子便生了一場重病。
此時,沈洛一行人已經離開遼城去了都城,太子也走了,便沒人再關注她的存在了,她也因此撿了一條命。
文二夫人便央求文勇給文墨送信,無論如何也得把文墨有後的這件事情告訴文墨,好讓文墨來定奪。
文勇沒法子,只得利用往都城裡遞摺子的機會,讓信使給文墨捎了一封信。
文墨從信中得知自己有了兒子,興奮壞了,馬上就找上了沈府。
沈洛在都城有宅子,是昔日他剛剛當上密局統領的時候,皇上賜給他的,他這些年沒在家住,宅子都是宣羽打發人按時修葺整理,倒也沒荒廢。
他帶著老婆孩子從遼城而來,才住進去,一切還沒有安置好呢,文墨就上門了。
沈洛頓時就笑了,看著聽到訊息的隨幽然嚇得臉都綠了,趕忙安慰了她一陣,讓她帶著孩子在內宅歇著,不用憂心這種事情,便獨自來到了前廳。
就見文墨面沉似水,正在前廳喝茶。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文丞相,我剛從外地回來,文丞相就上門來了,可是為我接風洗塵的?”沈洛徑自在主位上坐了,出言譏諷文墨。
他們兩個人,是典型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沈洛能忍著沒出手宰了文墨,便已經是很有自制力了,讓他對文墨好言好語,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文墨黑著一張臉道:“沈洛,明人不說暗話,我今天來,是來要我兒子的,你把我兒子藏了那麼多年,也該還給我了。”
沈洛不客氣地說:“文相,你沒睡醒吧?你找兒子找到我府裡來,是不是腦袋進水了?我府裡有的只有我兒子,沒有你兒子!”
“沈洛,你少裝傻,那隨氏乃是我家中的逃妾,昔日帶著我的子嗣逃走,如今她成了你的夫人,我可以網開一面,既往不咎,但是,兒子你必須還給我!”文墨是鐵了心了,一定要把兒子要到手裡。
沈洛忍不住笑起來,“你說我夫人是你家中的逃妾,可有證據?你先將身契拿來,咱們對比了指印再說,不然的話,你如此誣衊我夫人的名聲,我可饒不了你!”
文墨霍地站起身,“好!那我就去把那賤人的身契拿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他話音剛落,就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沈洛身形攸晃,竟然猛地出現在自己眼前,隨即,自己覺得臉上一痛,緊接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竟然捱了個嘴巴。
他用手捂著高腫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瞪著沈洛,“你敢打我?”
沈洛動作看似緩慢地再次揚起手來,反手又給他另一邊臉頰上甩了個一記耳光,“你出言不遜,侮辱我的夫人,我打你是輕的!”
“沈洛,你不要欺人太甚!”文墨氣得差點吐血,他乃一品丞相,在朝中權傾朝野,至今還無人敢動他一根手指頭。
沈洛冷笑道:“你若是有臉,就去大理寺告我好了,文相慢走,我就不送了!”
說罷,他一甩袍袖,倒揹著手,悠閒地回了內宅。
文墨無法,只得用袖子掩著兩邊紅腫的臉頰,回了他的丞相府。
一進門,就開始翻箱倒櫃地去找隨氏的身契,但是神奇地是,隨氏的身契竟然不翼而飛了。
他心中不禁驚懼萬分,隱約猜測會不會是沈洛提前將身契偷走的?
隨後他又想了起來,家中的奴才,都有在官府備案,便打發人去京都府查詢底檔,結果卻得知,京都府那邊也找不到底檔。
他這才肯定,一定是沈洛提前動了手腳,讓自己失了證據,不禁差點被氣瘋了。
他如今手中沒有隨氏的身契,京都府的底檔也不翼而飛,就等於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隨氏是自己的逃妾,就算是告到皇上跟前,他都沒理。
偏他是個文官,沈洛是武官,強搶是行不通的,沈洛連大嘴巴子都敢抽他的,壓根就不吃他這一套。
一時間,連大丞相愁的,頭髮都白了一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