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江面上剛剛結冰,冰層不是很厚,但是她有自信可以平安地過去,因為她只需要在冰面上借力便好,她的輕功不是白練的,這是每天身上揹著金子在籮筐上踩的成果。
她從冰面上借力掠過,成功地過了江,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接下來還有一個大關要闖,就是北郴國的駐軍。
滄瀾王朝的駐軍和北郴國的駐軍是隔江對峙的,也就是說,這條江實際上才是真正的滄瀾王朝和北郴國的國界。
當然,從前不是的,是十幾年前的那一場戰爭之後,重新劃分的國界。
北郴國的人不樂意也沒法子,誰讓他們主動侵略又打了敗仗?
沈蔚藍依舊是用老法子,貓著腰從兩座營盤間穿了過去。
直到穿過北郴國的營盤,她的心才徹底的放下了。
潛入北郴國的第一步終於完成了。
此時,天已經矇矇亮了,這些事情說起來簡單,但是她卻整整忙了一個晚上。
她不敢耽擱,這裡是大草原,不說荒無人煙,也差不太多,她一個孤身的小姑娘,若是被人發現了,肯定會引起疑心,更別提她身上穿的是滄瀾王朝的服飾。
雖說滄瀾王朝的人出現在北郴國境內並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有不少滄瀾王朝的人會到北郴國來經商的,但是那些人都是有路引的,沒有路引的外國人,想在北郴國立足也是很難的。
而且北郴國如今也和滄瀾王朝學,也只開通了一座城市來作為通商的關口,雖然這聽起來有些可笑,畢竟北郴國沒有萬里城牆,商隊只要進了北郴國境內,可以去任何的城鎮經商。
不過北郴國的皇帝還是下了旨意,不允許滄瀾王朝的商人在除了關城之外的任何地點經商。
任何朝代,任何國家,都無法阻止內外勾結這種事情,所以即便兩個國家明知道阻止不了商人們偷偷的相互勾結牟利,但是律令總是要下的。
她走了很久,才看到一片小樹林,進了林子裡休息了一下,從揹包裡拿出一套這幾天臨時趕製出來的衣裳。
滄瀾王朝的衣裳款式和北郴國的略有不同,相對來說,滄瀾王朝的衣裳款式多變,從曲裾到襦裙,從偏襟到對襟,從襖裙到罩衣,這些年還流行一種叫旗袍和格格服的衣裳。
而北郴國的衣裳款式相對來說就簡單了一些,首先是衣裳料子沒有滄瀾王朝那麼多,北郴國地處苦寒之地,根本就沒有絲織物,都是些棉麻的衣裳料子,冬天的時候,普通百姓的衣裳主要以鑲毛的及膝偏襟袍子為主。
當然,貴族除外,北郴國的貴族可是十分稀罕滄瀾王朝的絲綢的。
所以她特地在來之前,買了衣料,趁著路上休息的時候,給自己趕製了一件比較符合北郴國風格的衣裳,一件灰撲撲的麻布鑲毛偏襟麻布袍子,齊膝的長度,下邊是一色的闊腿褲,褲腳塞在靴子裡。
不過她給自己做的是男裝,把自己妝扮成了一個清秀的少年。
靴子倒是不用換,本就是差不多的樣子。
換好了這身衣裳,她在地上挖了個坑,把自己原來的衣裳埋了起來,只留了披風在外邊。
換好衣裳以後,她拿出乾糧,吃飽喝足,隨後生了一堆火,靠著一棵大樹補眠。
其實她買的乾糧不多,不過在**山的時候,她都是打獵,好節省下乾糧,因為她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有村鎮。
當她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她醒了個盹,然後起身,背上揹包和自己的雙刀,一路向北而去。
她的運氣不錯,很快就找到了一條小溪。
大草原上有不少玉羅江的支流,兩天以後,她終於來到一個村子,或者應該說是個小城鎮。
這座城鎮不大,鎮子上大概有兩三百戶人家的樣子,周圍有些土地,被開墾出來種了糧食。
北郴國的人從前以牧民居多,很少有人會種糧食,種糧食還是跟滄瀾王朝的人學的。
沈蔚藍心中鬆了一口氣,終於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了,有人的地方就有做生意的,就能買到馬匹,她就能省點力氣,不用每天遛她這兩條小細腿了。
趕路這種活計真是又枯燥又無聊,能買匹馬騎騎還能有些樂趣。
沈蔚藍進了鎮子,鎮子中心的那條道路上有幾家鋪子,不過這種小地方自然不可能會有什麼高檔的酒樓,只有一家包子鋪在賣吃食,當然,鋪子裡也賣些別的吃食。
沈蔚藍進了鋪子,就聽豪爽的老闆娘在同男客人們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