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蓋好,她就讓人燒了火炕,又點了炭火盆晝夜烘乾。
十月初的時候,訂做的傢俱也全都送來了。
至於鋪蓋之類的東西,因為家中的女人多,而且都是手巧之人,這些活計對她們來說都很容易,早早地就都準備得差不多了。
眾人選了個黃道吉日,便搬了進去。
沈蔚藍安排了沈洛和隨幽然住主屋的東里間,西里間空著,沒讓人住,自己住了東廂房的北里間,大妞和杜希諾帶著卓哥兒住南里間。
卓哥兒一直都跟隨幽然一起睡的,突然間打發他去跟大妞睡,隨幽然還有些不適應。
但是她也知道,這是女兒想讓自己和沈洛多多的培養感情,不然的話,晚上睡覺的時候,身邊總是有個小不點,有些體己話都沒法子說,便乖乖地接受了女兒的安排。
對於她的安排,沈洛很是滿意!
孫寶來夫婦都死了,留下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孫繼才的年紀小,離不開姐姐的照顧,所以沈蔚藍安排了他們姐弟倆住在了下人房。
最後又把宣宸等人全都安排去了西偏院,為此,宣宸老大的不樂意,硬是抱著自己的鋪蓋卷搬進了東廂房的南里間,然後把大妞、杜希諾和卓哥兒打發去了西廂房。
搞得一家人啼笑皆非的,沈蔚藍跟他折騰了許久,都趕不走他,最後只能由著他賴在這個院子裡。
除此之外,村子裡凡是同沈蔚藍家交好的人家,也都蓋起了房子,一水兒的青磚大瓦房,一應的花銷都由沈蔚藍負責。
是她連累了他們,她應當負責。
不過那些之前想要把他們一家子趕出陳家莊的村民就算了,活該他們冬天無處安身。
以德報德,以怨抱怨,如今的她可學不來以德報怨的那一套。
新宅落成,便得辦穩居宴,沈蔚藍打發了宣宸幫她操持這些,宣宸也樂得幫她做事,從頭天開始,便忙裡忙外的,採買各種食材。
崔大娘從馬車上下來,今天的她是盛裝而來,身上穿了一件松花底色淺褐色花紋的對襟縐紗罩衣,赭紅色的百褶裙,外罩一件暗紅色的披風。
這些好衣裳,都是文二夫人高興的時候賞給她的。
夾雜了些許白髮的長髮梳了上了年紀的人最愛梳的圓髻,斜插了一支點翠的鳳頭簪,風喙處銜了一顆上好的東珠,剛好垂在她不甚豐厚的耳垂後邊。
她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座新落成的宅子,心中暗道,看這宅子也知道,那丫頭不過是個小小的暴發戶而已,做了點生意掙了點錢,連個氣派點的宅子都蓋不起,這麼個小宅子,還沒有丞相府一半大呢。
想著,她在小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去,身後跟著一群捧著禮品的下人。
以文二夫人高貴的身份,自然是不會來參加這樣一戶人家的穩居宴。文二夫人畢竟是朝廷一品大員的正室夫人,身上又有一品夫人的誥命,而隨幽然的身份卻是個逃妾。
她肯打發崔大娘前來,而不是直接派人來抓了隨幽然,便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隨忠義今天穿著乾淨整潔的新衣裳,領著大妞和杜希華等人站在大門口,滿面笑容地招呼客人,來了客人,便將客人請進去。
男客會讓到前院,女客就讓到後院。
見來了一位這麼氣派的夫人,他趕忙招呼大妞,把人領去後院。
後宅的中院今天十分熱鬧,沈蔚藍家中如今雖然和大部分村民都不來往了,但是有宣家的面子,城裡不少人都送了賀禮過來。
隨幽然也忙得團團轉,她並不擅長應酬,平日裡的來往都是女兒替她操心,今天看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不禁有些頭暈眼花的。
好在兒子乖巧,卓哥兒今年已經四歲了,十分懂事,今天穿得整整齊齊的紅色團花小袍子,像個小新郎官一樣牽著孃親的手,幫娘招呼客人。
他的嘴巧,看見年紀大的就叫姨姨,看見年紀小的就叫姐姐,有他在,倒是活躍了不少氣氛。
“說起來也真是遺憾,咱們這位縣太爺年輕有為,又沒成親,我一直惦記著把我的二女兒嫁給他,上次還特地讓我家老爺探了貝師爺的話。偏偏貝師爺說了,人家早就訂了親了,只是女方的年紀小,只等女方長大成人就成親。”主簿夫人遺憾地說。“也不知道誰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
沈蔚藍聽了,不禁莞爾一笑,心中暗道,前世,主簿夫人口中的這個有福氣的人是她這個倒黴蛋,不過今生是誰就不好說了。
當然,根據她的瞭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