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他大哥的兩個兒子活得好好的,只因為沈洛的事情,被人暗地之中除掉,藉此來警告文家,不要對沈洛趕盡殺絕。
這口氣,文家的人一直都憋在心裡,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
但是報仇是講究方法的,莽撞行事不但無濟於事,還有可能把自己給搭進去。
“我把我兒子弄過來就走,你要是捨不得管我的飯,大不了我自己花飯錢。”文二夫人不悅地駁回了他的提議。
文勇覺得自己的肝有點疼,忍不住氣惱地說:“既然二嫂覺得我是捨不得那點子飯錢,乾脆就讓你覺得我是惡人好了,你最好從現在就搬出守備府,你捅出來的簍子自己去補,休想我會替你出頭。”
“你……”文二夫人沒想到小叔子居然這麼絕情,竟然趕她走,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不禁拍案而起。“三弟,有你這麼跟嫂子說話的嗎?”
“你都快連累得我快沒命了,你還想讓我怎麼跟你說話?”文勇不禁面紅耳赤地咆哮起來。“你知道那沈洛是什麼人嗎?李家園的一個牙婆不過是跟他徒弟吵了幾句嘴,他就把李家園全給屠了!黑風寨三百多馬賊,一夜之間就被他殺得雞犬不留,你真以為我二哥是丞相,我就天下無敵了?我告訴你,我這個守備在他眼中屁都不是!”
文二夫人聽了他的這番話,不禁心頭暗驚,“你……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沈洛這麼無法無天嗎?他……他眼睛裡就沒王法了嗎?”
文勇深吸了一口氣,扭臉瞪了一眼屋子裡的丫鬟,沉聲道:“都給我出去!”
幾個小丫鬟全都低眉順眼地走了出去,文勇這才道:“你們這些深宅的婦人,一天到晚的只會爭吃爭喝爭穿爭寵,你們又懂什麼?當年二哥從甄雄這裡調去了五百精兵,沿途追殺沈洛,那時候,咱們跟他講過王法嗎?你們真以為大哥家的老大和老二是意外死的?我告訴你,那是宣家的人下的手,不然的話,我們當年就趕盡殺絕了,還能讓沈洛逍逍遙遙地過日子?”
文二夫人終於有些怕了,面上露出驚慌的神情,不過仍然強自鎮定,“你的意思是……這沈洛就是想殺誰就能殺誰了?”
“你……”文勇伸手指著文二夫人。“二嫂啊二嫂,你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麼我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呢?沈洛在遼城兩次開殺戒,都是殺的馬賊,他是正大光明的剿匪,不是想殺誰就殺誰。你這樣正大光明地鬧上門去,就是明擺著去把沈洛給得罪了,他若是不想與你一般見識也就算了,他要是發起狠來,派人把你抓走,再說是馬賊所為,你哭都沒地方哭去!甄雄是怎麼被調去南疆的?就是因為小孩子打架,得罪了沈洛和宣羽!這裡不是都城,這裡天高皇帝遠,一道摺子,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文勇對文二夫人雖然沒什麼耐心,但是還是耐著性子給她講解了一下如今文氏一族所面臨的窘境與危機。
文二夫人終於被他的話給嚇到了,用手就著自己的衣襟,臉色蒼白地說:“我是丞相夫人,他怎麼敢……”
“丞相夫人?”文勇冷哼了一聲。“給你臉面,你才是丞相夫人,不給你臉面,你和路邊的流民沒什麼區別!不過是比誰狠,誰更有手段罷了,你真當我姐姐是皇妃,我侄子是皇子,我二哥是丞相,咱們這一大家子就沒人敢惹了嗎?不過是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真到了那時候,誰管你是誰!你就不用你那裝滿了稻草的腦袋想一想,為什麼我姐姐是皇妃,我侄子是皇子,我這個國舅卻只能當一個小小的守備?我大哥只能當一個小小的鴻臚寺少卿?而庶出的二哥卻能封侯拜相?”
在文勇的心中,這個小小的守備很顯然並不能滿足他對權力的**,更別提他這守備壓根就沒當幾年,從前還是個副守備,上邊有個甄雄壓的。
他和他大哥這兩個正經的國舅爺,當的都是芝麻綠豆大的小官,而同他們兄弟隔著一個娘肚子的庶出子卻當了丞相。
他一直都是不服氣的,但是不服氣也沒辦法,是皇上一直壓著他們,不肯提拔他們的,這些他心裡都有數。
太子和二皇子的母族,勢力基本上是均等的,不存在誰壓制著誰。
太子的母族那邊同文氏一族這邊的遭遇也差不多,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當個不疼不癢的官。
這是皇上的帝王之術,透過壓制皇子的母族,來平衡朝中的勢力,免得一家獨大,最後再導致出逼宮的局面。
所以,他一直都在忍,在忍耐的同時默默地積蓄著自己的勢力,只等時機成熟好一舉成功,可以幫他的親侄子,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