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身上穿著月白緞的長袍,腰間素銀帶,長髮高挽,用一根精緻的銀簪子固定在頭頂,身上的官味甚濃。
他不是旁人,正是這遼城的新任知縣狄庸。
話說這位狄大人可不是一開始便是這遼城的知縣,而是從前的京都府尹,官居正三品,掌管都城的一方治安。
結果在去年,他接到了皇上的聖旨,說相府有人放印子錢,他便帶了人去了相府把人抓進了大牢,沒想到那婦人竟然上吊自殺了,於是,丞相文墨便尋了他這個錯處,把他給貶來了遼城,調他來遼城任知縣。
陳安昨天回了府衙,便跟他彙報了此事,他頓時就有些好奇,路邊的一個乞丐,隨便拿出一塊牌子,便嚇退了守備家的大公子,這可是稀罕事。
他身為堂堂知縣,自打來到這遼城,沒少吃守備的虧,所以對這個陳安口中的酒瘋子十分的好奇,詳細地打聽了之後,知道此人差不多每天中午都會帶著獵物進城來換酒喝,所以特地來此,打算瞧瞧此人。
“張千,你對此人有什麼看法?”見到酒坊門口的那場鬧劇已經結束了,他輕聲問站在自己身邊的張千。
第兩百一十七章 意圖拜師
張千是他打都城帶來的人,他的貼身護衛,如今也是這遼城的一個捕頭。
張千眯著眼睛看著若無其事坐在那裡,繼續喝酒的落魄男子,輕輕地搖了搖頭,“回大人話,實在是看不出深淺。”
狄庸又扭臉看了一眼陳安,“陳安,那你呢?”
陳安輕聲道:“我對此人有印象,他似乎就住在玉羅山山腳下的林子裡,從前不這樣,聽說是因為他妻子難產死了,才變成這樣的。”
“這麼說,他是感情受了打擊才這樣的?”狄庸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對這落魄男子的身份更好奇了。
再說葉蔚藍,見守備大人領人走了,才跑到那落魄男子的跟前。
“大人,你瞧,這丫頭倒是有點意思。”張千忽然看見葉蔚藍竟敢去和落魄男子說話,不禁好奇地說。
“是有點意思!”狄庸看著正在和落魄男子說話的小丫頭,不禁喃喃自語道。
“這孩子名叫葉蔚藍!”陳安笑道。“是我家親戚的孩子,前些天才搬來遼城的。”
“名字倒是不錯!”狄庸誇獎道。
酒坊門口,葉蔚藍看到落魄男子依舊閉著眼睛,怯怯地出聲道:“大叔!”
落魄男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她的一剎那,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但是他卻沒開口,只是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
葉蔚藍把手裡捧著的那個油紙包遞了過去,“大叔,我請你吃燒雞!”
落魄男子的嘴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只是被濃濃的絡腮鬍須遮住,讓人看不見,他伸出髒汙的手,接過那油紙包,開啟,剛想扯下一條雞腿啃一啃,卻聽到眼前這小丫頭驚叫了一聲,“住手!”
他茫然地抬起眼睛,納悶地望著她,就見她嚴肅地瞪著他的手道:“你等我一下,等我哦,我回來之前不准你碰這燒雞!”
說著,她轉身跑進酒坊,跟酒坊的掌櫃的說:“大叔,能不能給我一點水?”
酒坊的掌櫃的認識她,知道她昨天來光顧過,便伸手指了指後院,“後院的廚房裡有缸。”
“謝謝大叔!”她說著跑去了後院,這裡的後院一共有兩進,一進住人,另一進放貨,她找到廚房,廚房的灶臺旁果然立著一口水缸,旁邊有盆架和木盆,她打了一點水,從懷裡拿出一條手帕,在木盆裡浸溼了,然後跑了出去。
落魄男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聽她的話,竟然乖乖地在那裡等著她回來。
她跑得小臉泛紅,氣喘吁吁地,站到他身邊,也不嫌棄他身上濃重的酸腐味道,吃力地抓住他的一隻大手,用那條浸溼的帕子幫他擦抹著手上的髒汙,雪白的一條帕子不一會兒就變成灰不溜丟髒兮兮的樣子。
一邊給他擦手,她一邊小聲嘀咕道:“手這麼髒,拿了東西吃會生病的,須知病從口入。”
落魄男子眨了眨眼睛,心中微微有些酸楚,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身邊嘮叨這個話題了。
“好了,你瞧手是不是乾淨多了?”她幫落魄男子把手擦得乾淨了一些,揚起小臉蛋笑道。“大叔,你可以吃燒雞了!”
落魄男子便伸手扯下一隻雞腿,大口大口地咬了起來。
葉蔚藍微微一笑,蹲到了他身邊,雙手託著腮望著他吃燒雞的模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