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砂紙一般地摩擦著她嬌嫩的肌膚,她有些不適地微微皺了皺眉頭。
她認得這個婦人,是村子裡的里正娘子,之前她去拜會過她。
“我就說葉娘好福氣,有這麼標緻的女兒,瞧這小模樣,比那城裡的大家千金不差。葉娘,你若是不嫌我門楣低,咱們不如結個兒女親家,你覺得如何?不是我誇自個兒的兒子,我那小子在這方圓百里,那是出挑兒的孩子,正在學堂裡唸書呢,以後那就是狀元的苗子,等我家小子當了狀元,你家藍姐兒也就是掉進了福窩了。到時候讓她使奴喚婢,穿金戴銀……”她扯住了葉蔚藍便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說得葉蔚藍後背直冒涼氣,想把手從里正娘子的手中抽出來,卻被裡正娘子捏得緊緊的,只好拼命地衝她娘使眼色。
她見過里正娘子的兒子,比她大兩歲,和陳富貴一般大,卻不像陳富貴那麼幹淨整潔,彬彬有禮,鼻孔下邊見天的淌著兩管鼻涕,也不知道用紙擤一擤,就用袖子抹,能把人噁心死,讓她嫁給那樣的人,她寧願死了算了。
隨幽然尷尬地笑了笑,開口道:“里正娘子謬讚了,只是這孩子還小,現在談婚事為時過早。”
“不小了,先把婚事定下來,等她及笄了再過門也使得。”里長娘子這是看見隨幽然母女身為外鄉人,一來就蓋了這麼大的房子,心中便認定了她們是有錢人,才想結這門親事,也好佔點便宜。
她想的很好,葉氏母女都是外鄉人,想在這陳家村站住腳就得討好自己一家,誰叫自己的老頭子是里正呢?自己看上她的女兒,是看得起她,到時候讓她多多地送了嫁妝過來,自己家裡也就不用那麼艱難了。
一旁的李英開口道:“我說里正娘子,就你們家鐵鎖那德行也好意思來跟葉娘提親,你不嫌臊我都替你臊得慌,跟我家富貴一般大,我家富貴天天的幫著家裡砍柴挑水,你家鐵鎖還尿床呢,還想娶我們藍兒姑娘當媳婦,也不用他那褥子照照,瞧他得了那個命沒有!”
這李英倒是長了一副爽快的脾氣,在這陳家村裡,也就只有她敢這麼跟里正娘子說話,因為她的男人在遼城府衙裡當捕頭,是吃官糧的,而且能跟知縣老爺說上話,在這村子裡,是頭一份的人物。
里正娘子的寶貝兒子被她洩了底,氣得滿臉通紅,獰笑了一聲道:“怎麼著?莫非你也替你家富貴瞧上了這丫頭?想討回去幫他暖床?”
對於一個只有十一歲的少年和一個只有九歲的小姑娘來說,這個話可著實太粗俗了一點,在場的人臉色全是一變,尤其是葉蔚藍,只覺得這裡正娘子的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噁心?
她用力把自己的手從里正娘子的手中抽了出來,板著一張俏臉冷冷地說:“里正娘子多少也給自己留點口德,莫要等下了拔舌地獄才曉得自己說錯了話,我和富貴哥清清白白的,你這麼誣衊我們,我可得當著列位嬸子大娘的面,同你講講道理。”
葉蔚藍雖然想在這村子裡混個好人緣,此時卻也不得不出言得罪她,不然的話,自己的名聲可就毀了。
“嘿……”里正娘子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指著鼻子罵,不禁有些臉上下不來,剛想開口罵人,卻被陳富貴給打斷了。
陳富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小的年紀,卻自有一股威儀,“里正娘子,鐵鎖今日背不上來書,又被先生打了板子,現在還在留堂呢,晌午飯還沒吃呢,你還不去瞧瞧。”
“什麼?”里正娘子聽說兒子今天被學堂的先生打了板子,頓時就心疼起來,也顧不得給兒子說媳婦這事了,撒腿就往外跑,她這個兒子身子骨不好,自小受了寒,有個尿床的毛病,郎中說了,吃食上必須得好,千萬不能馬虎,不然的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的,可是絕對不能餓肚子的。
在場的眾人看著她倉皇的身影,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葉蔚藍不禁懊惱,好端端的請客穩居,結果這位里正娘子竟然會來這麼一出,真是讓人無語。
她扭臉望著陳富貴,因為這裡人多,不方便說話,便衝他點點頭,表示了自己的謝意。
陳富貴挑唇一笑,大方地說:“我才打書院裡回來,還沒吃飯,肚子正餓得緊,你剛剛也沒吃完飯,還是一起去吃點東西吧。”
第兩百二十三章 一場爭執
“好啊,我也有些餓了。”葉蔚藍便和他一前一後地進了西廂房。
一旁的一個婦人笑著道:“依我說,富貴跟藍姐兒站在一處倒是像那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對。”
李英聽了這話,趕忙板起臉道:“李娘,這話可不能亂說,藍姐兒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