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掉這才進來。
“接下來就是從這裡坐船到南京,轉道運河北上,一路上比之前的海船要平穩得多見妻子聽到坐船兩個字便面露苦色,張悼隨即岔過了話題,看著杜綰說,“剛剛幾個管事到是說到一件事情,說是從衙門聽說,有人查過鬆江府幾家大戶的魚鱗冊,又去實地問過田畝,這其中便有你們杜家,還有沈朝廷那邊並沒有什麼訊息傳來,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儘管對於本家族人並沒有太多感情,但當初自己出嫁時,畢竟是幾個族老從松江府送東西添妝,再加上嗣子畢竟要承襲杜禎這一脈,聞聽此言,杜綰自是不敢怠慢此事。尋思自己陪嫁的那個田莊在南京附近。父親在松江府這一帶已經是完全沒有田產了,她又斟酌了片廢便問道:“爹,那人可說過,杜家名下的田產有多少?”
“親家名下應該是沒有寸土,但整個杜氏名下,大約有兩千畝良田。分散在十幾個族人手中,這分攤下來也就不算什麼。杜家如今經商的人不少,有錢了就置些地產。這都是有案可查的,牽連不到親家。但我聽說,沈家兄弟名下的田多了些,大舟有一千畝。”
聞聽此言,杜綰不禁心中一跳。她人在張堰鎮生活了十多年,不的不幫著母親料理家務,這田間地頭的事情也知道一些。儘管官府定期重造黃冊和魚鱗冊,重新核定稅賦和人口。但這其中的貓膩卻是多多。
佃戶世僕往往被大戶人家認為是私產,很少上黃冊,而不少開墾出來的熟地也往往掛靠在做官人家的名下。畢竟,儘管官伸免徵數目有限。官府卻從來不會按額徵取。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父親自然是清白,沈家兄弟的田畝也並不多,但其他人呢,這一次難道就只單單是查詢了松江府的田畝?
杜綰只沉思了片刻便醒悟到這裡不是地方,便連忙尋了他事遮掩過去。秋痕素來是不在這些事情上留心的,自然不以為意。見孫氏乏了就扶了她去休息。琥珀原也惦記著孩子,但總覺得杜綰剛剛那表情實是奇怪,腳下就慢了一步。
果然,她隨著杜綰正要出幕子,後頭張悼就出聲吩咐道:“一路坐海船也辛苦了。肛主歇兩天再走。越哥媳婦不妨去張堰鎮走走看看,要是蚓們慫意走。也不妨一起捎上。”
情知張綽剛剛看自己的臉色。興許是猜測到了什麼,杜綰忙回過身來答應了。等到回了自己房間,她便招手把琥珀叫上前來,原想說寫信的事,但想想又覺得這一趟來去恐怕也來不及了,於是就笑道:“算了。興許是我想多了。娘既然興致好。明日我少不得陪著她去張堰鎮走走。你和秋痕自己忖度忖度,要是放心得下孩子就一塊去,要是放心不下,就在家裡留著好好歇一歇。”
琥珀心裡已經有幾分猜測,哪裡會明日跟著去添亂,忙推辭說在家照看女兒。連秋痕的主也一塊做了。這才辭了出去。她這一走,杜綰不由得按著眉心和太陽穴,心裡突然覺得異常惦記著丈夫,不知道他可到了京城,授了什麼官職,是否一切還好,”
想著想著,她就不知不覺在貴妃榻上打起了盹,朦朦朧朧間眼前晃過了一張張面孔,到最後依稀瞧見張越掀簾子進來,就被一個聲音猛地驚醒了。
“娘!”
聽到這一聲喚,杜綰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卻見靜官拉著三三站在下頭。一大一小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儘管是大熱天,但兄妹兩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一個是天青色紗袍。一個是白銀條子小對襟衫,額頭上都是亮晶晶的。杜綰沒看見跟的人。聽見門外崔媽媽正留著人說話,知道一雙兒女是崔媽媽有意放進來的。便起身把三三抱到了貴妃榻上,又拉著靜官坐下。
“你去過祖父祖母那兒了?”
“娘,都快到晚飯時候了,祖母也是睡到剛剛才起身,讓我和妹妹來瞧瞧您。”靜官一邊說一邊掃了掃杜綰的臉。隨即一本正經地說,“祖母說,娘要是乏了就不用過去了。正是田倦的時候,各房裡自毛用自己的,晚上也早些休息,祖父也這麼說。”
,萬比北
杜綰原本想強撐著去公婆面前一同用飯,此時聽到這一席話,不禁覺得渾身痠痛,順勢就坐了下來,也順勢吩咐琥珀秋痕不用過來,都早些休息。留下兒女用了晚飯,她親自把人送回了房,這才叫來了崔媽媽。
“明天我要陪著太太去張堰拜客,你再挑上兩個伶俐老成的媳婦和我一起去,等的時候多打聽點訊息。尤其是各家的大小莊田,你打聽打聽可有生人來問過訊息。”
早先杜綰出嫁的時候沒有陪嫁的家人,崔媽媽雖是後來才服侍的,但勝在謹慎嘴緊,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