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雲她們站了起來。
林秋桐站在靜安王身邊,看著堂下站著的人,莫穿雲站在莫錦華的左手邊,好像完全沒注意到她的存在般,一經恭敬的站立,眼觀鼻鼻觀心,彷彿完全不為身外的事務所動。林秋桐想起,她第一次看見莫穿雲,她就是以這樣的姿態站在莫錦華的身邊,想來,這便是她用來表現嚴肅的樣子了。
心下不由好笑,這個莫穿雲,什麼都與人不一樣,表示喜歡的時候,就故作冷漠,表示不在意的時候,卻是嬉皮笑臉,而表示嚴肅的時候,就像現在,居然是一副淡定到彷彿老僧入定的表情。
靜安王示意莫錦華在自己邊上的位置坐下,“這是你府上,本王只是客人,無需太過拘禮。”
莫錦華低頭謝過,然後依言在她右下方的位置坐了下來。
靜安王看向站在莫錦華身後的莫穿雲,“這便是大小姐穿雲吧?本王記得,往年的同樂會上,都是你與廖家那丫頭輪流得的詩文頭名。”
莫穿雲恭謙的拱手,“王爺見笑了,穿雲自知學識淺薄,比起林小姐,實在差得太遠。”
靜安王淡淡一笑,“人在年輕的時候遇到強力的對手是好事,這樣才能督促自己上進,以免固步自封,不思進取。”
“王爺教訓的是。”
靜安王又緩緩掃視了一下下方的幾人,然後沉道,“本王今日前來,不為別的,只是聽說本王下屬日日在莫府門外徘徊,卻不得其門而入,便想這裡面是否有什麼誤會,看是否有需要本王出面的地方,也好儘快解決了這其中糾葛,好叫她日後安心為朝廷效力。”
她的話說的客氣,卻明顯的表示了林秋桐現在是她的人,莫府如今為難林秋桐,分明就是與她過不去,而且,林秋桐既是她的下屬,又是要為朝廷效力的,莫府如今對她刁難,讓她不得安心效力朝廷,若一個藐視朝堂的帽子扣下來,就算莫家人的底子再厚,恐怕也是擔不起的。
果然,她的話一說完,莫錦華就惶恐的又跪了下來,“王爺明鑑啊,這林小姐與小兒純粹小兒女之間鬧彆扭,與整個莫府無關。我們這些長輩,就算有心規勸,可有些事,終究也是管不到啊。”
靜安王對下面揮了揮手,示意莫錦華起身,她身後的林秋桐這時也走了出來,抱拳作揖道,“王爺,秋桐與芷月的確只是私下鬧了些彆扭,芷月他生我的氣才不肯理我,與莫府上下無關。”
“那這莫府上下將你關在門外不許你進來又是怎麼回事?”
林秋桐苦笑,“其實,這區區一個莫府,秋桐若想進來,又怎麼可能進不來?只是,因為芷月他不肯見我,莫家人才會攔我,如此,我就算強行闖進來,又有什麼意義?”
對於她的身手,靜安王之前早已叫人試過,雖是隻有招數,不見內力,但貴在基本功紮實,伸手敏捷,反應靈敏,若是真正交手,一般點的武將,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也正因此,靜安王才一心要將她留在自己治下的軍中,以這樣的聰慧才智加上矯健的身手,她相信,只要她細加培養,假以時日,林秋桐定能成為一代名將。
“那你到底做了什麼惹得人家莫公子如此生氣?”
林秋桐苦澀的牽了牽唇角,卻不答話。
倒是一邊始終懶懶坐著的玉言修嬌笑著抬眸看來,“怕是林小姐做了什麼讓人家莫公子絕對無法接受的事吧?”
“哦?那到底是何事呢?”站在林秋桐身邊的單容適時的接話,貌似是回問玉言修,眼睛卻看著林秋桐。
林秋桐不以為意的繼續保持孬態,完全不為身邊的形勢所動。
玉言修波光盈盈的眸子彎出一個曖昧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單容,“單軍師何不猜一猜?”
單容眯眼淡淡勾唇,“依我之見,與其我們在這亂猜,倒不如將莫公子請來一問,答案不是就出來了?”
兩個狡猾的人將麻煩的雪球頂來頂去,誰都不想自己說出那個答案,卻又都希望別人說出來,林秋桐看得心裡慶幸,幸好,她一開始就裝孬種,所以,她現在只要一路孬下去就可以了,免去了與這些人玩那彎彎繞繞的心眼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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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王一聲令下,不一會,莫芷月便被莫府的下人請了過來。
秋陽暖暖的從大開的門扉照進來,莫芷月逆光站在堂下,午後的微風撩動他略嫌寬鬆的衣襬,白衣翩翩,更顯飄逸。
“莫芷月見過王爺。”
林秋桐自他一露面,就把視線鎖定在了他身上,此刻見他跪了下去,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