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仲賢皺起眉,記得他,他叫蓮華,是十五王爺的近身侍衛。
那重傷那人,不消說,一定就是十五王爺(即野人的叔叔)了。
「要是讓人知道我救了他,我會惹禍上身。」寧仲賢無動於衷的說。「我,並沒有救他的理由,你帶他走,我不會告發你們。」
他不願意惹禍上身,也討厭麻煩之事。
「我求求你,只要你救他,我什麼都可以答應!救救你……」
「別求他。」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即使身受重傷,卻還是掩不住眼眸間的戾氣與傲氣。「我們走!」
「不可以!」蓮華嘶吼道。「不要輕率地對待你的生命,必須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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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默不作聲,只是緊握著拳頭。「即使是為了報復?」
「不論是為了任何原因。」
「救我。」少年向寧仲賢說道,語氣裡沒有半分示弱。
「憑什麼?」他這態度,倒是挑起了寧仲賢的興趣。
「什麼都可以。」少年深知道此時自己並沒有談條件的資格,但是他也不會卑躬屈膝。「只要我不死,往後你要什麼我都能給。」
「說這樣的話,就不是什麼都不能給嗎?」寧仲賢勾起諷刺的笑。「不過,有樣東西你倒是現在就能給。」
「什麼?」
「你的血。」
「為什麼?」蓮華吃驚地問道。
少年反而表現平靜,「看得出來嗎?」
「這種毒,雖對被下毒者有莫大的傷害,但對於他人,卻是珍貴的藥材。」王族的血,劇烈的毒,是天下至毒,也是天下最珍。
「好。」
就像他所言,他沒有資格拒絕。他看了看身邊的蓮華,知道如果他在這裡死掉,蓮華也會自盡而死。
所以,他不能死。
(7鮮幣)要討賠償?
寧仲賢還記得,那時候的少年,擁有一雙陰鬱的眼眸,彷佛對世間絕望,彷佛深深的恨著,如果不是那個叫蓮華的人,他大概也不會活下去吧。不過,因為仇恨而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力量這種事情還是時有發生的。
之後這少年經歷了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那時候,他自己也很年輕,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沒想到這麼多年,竟會再與此人相見。他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真的很震撼,沒想到,他竟藏身於藍月。
只是,看來,他的仇,還報不了。那個人,還安安穩穩的坐著呢。
* * *
夢裡,他又想起了從前的事情了。
他不斷揮舞手中的劍,卻擋不住猛烈的襲擊,每一下,彷佛要取他性命似的兇狠。毫不留情。
鮮血,染紅了他的眼,有他的、有蓮華的、有他的親衛兵的,也有屬於對方的殺手的。
「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冷冷的說。
說話的人,眼裡沒有情感。
奉誰之命,大家心知肚明。
他,不是他們的親人麼?何以要這麼對待他?
他想要嘶叫、吼問,但是尊嚴不容許他問出一字。
怒吼一聲,再次拔起劍來。
那夜,洋洋的灑著細雨,青草的味道與血的味道混和,落在身上的冰冷,是雨水,也是血。
倒地、血的腥味、淚水、汗水、雨水、刺耳的刀劍聲……
如影隨形,無法擺脫。
「十五王爺!」
霍地從夢中驚醒過來,察覺到有人在他身旁,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用力之大,幾乎要把那人的手捏斷。
睜開眼睛,張開的眼眸沒有含藏剛醒來的迷濛,反而眼神清晰得像是鷹一樣,甚至帶著嗜血的憤怒。
「啊!好痛!」本來睡了在他床邊的嚴心嵐,吃痛的哇哇大叫,他怎麼呀,突然用力抓他。「什麼事!走火了嗎?」
與玄蘭不同,嚴心嵐整張臉都是沒睡醒的模樣,嘴角還流著口水,發現到玄蘭像火一樣的視線,她才漸漸的清醒過來。「你醒來了?」
玄蘭沉默,只是緊盯著她。
「你……還是玄梅?」她警戒地看著他,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真的還還還還還是玄梅?
玄蘭當然不會放開她的手,不過力度也鬆了些。
那深深被刻在腦海裡的回憶,像夢魘一樣像影像魔,無時無刻都侵蝕著他,那痛苦的感覺。每次醒來的時候,他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