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口粗的椿樹,就只剩家徒四壁的兩間破瓦房。再說,宅子也不整齊,前窄後寬,南邊還有個破園子荒著,院牆幾個豁口,娃娃們翻牆打派仗正好用上,是一個典型的破落人家。再說何岸也沒了父母,姐剛出嫁,家裡實在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因而這事就擱置了兩年。
後來何岸因寫通訊稿,經常在終南縣廣播站播出,無意中被公社黨委丁一彪書記注意到了,從林場叫回公社搞宣傳。那幾年中央號召大辦廣播,要高音入村,低音入戶,家家屋簷下一個〃舌簧〃喇叭,可謂〃巧舌〃,它把中央的聲音一下子傳到千家萬戶,先批鄧,再批〃四人幫〃;先學大寨,再學小靳莊;先狠抓革命猛促生產,再大幹快上,甩開膀子大幹,再強調把〃四人幫〃造成的損失奪回來……一個小喇叭把下邊的社員們搞得暈暈乎乎又蠻有激|情。
何岸被安排著給廣播站寫稿,一方面反映大批判的情況,一方面報道學大寨的形勢。那時候公社經常開社隊三級幹部大會。一開會就要辦大灶,做飯燒火經常抽調的是一班子人。任彥她爸任自亮就常被叫到公社燒火,他看到當初他不願意結親的何岸怎麼從廣播室出出進進,一問才恍然大悟,於是瞅了個機會拿了兩個油餅進去,問這問那,末了又問:〃你認識我女兒彥彥嗎?〃何岸略覺難堪地說:〃聽人說起過。〃任自亮就撂下話:〃日後有空了到我家坐坐,你看,天快冷了,穿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