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呼喊的回聲,一點其他的聲音都沒有了,李歡不見了,他答應自己醒來就可以看到他的,他又毀諾了。喊了好一會兒,她頹然坐下,漆黑的夜裡,懷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根本不曾見過李歡。
她抱著膝蓋,將頭深深埋在膝蓋上,整個空間彷彿都在缺氧,呼吸十分艱難。她咳嗽幾聲,一陣甜腥的味道湧上喉頭,她想強行忍住,可是,怎麼也忍不住,再咳一聲,一口
灼熱的東西就吐了出來。
雖然看不見,她卻完全明白自己吐出的是什麼,嘴角邊,彷彿都還帶著一股濃郁的腥味。身子一陣搖晃,彷彿坐不住,抱著膝蓋的手和腦袋都在微微顫抖。
憂惚中,有人輕輕扶了自己一把,一隻手在撫摸自己的頭髮,在悄然將遮住左邊臉頰的濃密的長髮撥開。
她遽然抬頭,牢牢抓住他的手,這隻手的感覺那麼熟悉,修長、有力,掌心冷冷的,帶著一種特有的溫柔一一那是一種清冷的溫柔。她無數次地握過這隻手,在C 大的小別墅裡,他每一次回家,自己最先接觸的就是這隻手一一緊緊抓住這隻手,然後,是他用力的擁抱。
這是一種滲透到骨子裡的熟悉的感覺,怎麼也不會錯。
心裡一陣狂喜,她大喊起來:“葉嘉,葉嘉… … ”
是葉嘉來救自己了,是葉嘉來了。
可是,儘管遮住面頰的頭髮被撥開了,自己依舊看不到他一一黑夜,這該死的黑暗。她大聲嚷嚷起來:“開燈,快開燈… … 葉嘉,葉嘉… … ”
“開燈,快開燈啊… … ”
她嚷嚷得那麼大聲,可是,實際上,這聲音異常微弱,只震得她耳膜翁嗡地,卻傳不出去分毫。
也不知嚷了多久,燈“啪”地一聲開了。其實並沒有發出亮燈的聲音,只是她的想象一一因為她一用力,發現自己的手伸出老遠,卻如抓著一把空氣。
她心裡十分奇怪,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明明是清醒的。剛剛的確是葉嘉來過一一為什麼,這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強烈的失望壓在胸口,她半躺在床上,彷彿喘不過氣來,臉也變得紫紅。
觀察視窗不知什麼時候被開啟了。
好一會兒,馮豐才發現這個視窗,茫然地看了幾眼,她的思緒還沉浸在葉嘉來過這件事情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一雙眼晴正從視窗處仔細看著自己。
“你在叫葉嘉?”
這個聲音聽起來太過熟悉,她一時不明白是誰,絕對是認識的,可是,偏偏想不起來。她站起身,慢慢地走到視窗:“你是誰?”
“可惜啊,可惜… … ”
“可惜什麼?”
“可惜你這一聲‘葉嘉’叫得太遲了… … 更可惜,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本來以為,你不是這樣的女人… … ”
她憤怒地盯著那雙眼睛:“我怎麼水性楊花了?”
“你是葉嘉的妻子,卻和李歡發生姦情,難道你還是清白的女人了?” 她細細地盯著那雙眼晴,盯了好一會兒,忽然笑起來,然後慢慢走回床邊坐下。
窗外的人,將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也看在眼裡,她的嘴角有著那麼明顯的血跡,臉色蒼白,手背的顏色也接近於透明,將裡面青色的血管也能一條條看得清清楚楚。
外面的人本來在嚴詞斥責她,沒想到她卻笑起來,然後退回去,不做聲了。
他的聲音變得憤怒:“馮豐,你可是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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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豐的聲音也是帶著笑意,滿不在乎的笑意:“我和葉嘉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跟李歡有過什麼暖昧:現在,我己經和葉嘉離婚了,李歡也好,其他人也好,無論我要和誰在一起,都談不上水性楊花…… 我不像你,在外面養了許多女人,卻拖著自己的妻子,死也不肯離婚。”
“你胡說什麼?”
“我親眼看見過你的‘姦情’… … ”她將“姦情”二字吐得十分清楚,“有一天早上,我在浣花河邊的一間酒店外面,見過你和一個年輕女人… … ”她笑嘻嘻地,“在你們
這些上流人看來,是不是你們這就叫風流,而我一個離婚女人要再婚就是下流?對吧?”
為妻子拼盡最後一口氣
“哦?你見過我和一個年輕女人?你以為我是誰?”
她的聲音十分輕蔑:“我管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藏頭露尾、好色貪花的小人而己。”
那個聲音頓了一下:“男人和女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