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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名具文而已。何能似我柳青三日一次喬妝,哭奠於你。哎呀!白五兄呀,你的那陰靈有知,大約妍媸也就自明瞭。”蔣爺聽說柳青,猛然想起果是白麵判官,連忙上前勸道:“柳賢弟少要悲痛。一向久違了。”柳青登時住聲,將眼一瞪,道:“誰是你的賢弟!也不過是陌路罷了。”蔣爺道:“是,是。柳員外責備的甚是。但不知我蔣平有什麼不到處,倒要說說。”魯英在旁,見柳青出言無狀,蔣平卻低聲下氣,心甚不平。剛要上前,陸彬將他一拉,丁二爺又暗暗送目,魯英只得忍住。又聽柳青道:“你還問我!我先問你:你們既結了生死之交,為何白五兄死了許多日期,你們連個仇也不報,是何道理?”蔣平笑道:“員外原來為此。這報仇二字豈是性急的呢。大丈夫作事,當行則行,當止則止。我五弟既然自作聰明,輕身喪命。他已自誤,我等豈肯再誤。故此今夜前來,先將五弟骨殖取回,使他魂歸原籍,然後再與他作慢慢的報仇,何晚之有?若不分事之輕重,不知先後,一味的邀虛名兒,毫無實惠,那又是徒勞無益了。所謂‘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員外何得怪我之深呀?”柳青聽了此言大怒,而且聽說白玉堂自作聰明、枉自輕生,更加不悅,道:“俺哭奠白五兄是盡俺朋友之誼,要那虛名何用?俺也不合你巧辯饒舌。想白五兄生平作了多少驚天動地之事,誰人不知,那個不曉,似你這畏首畏尾,躲躲藏藏,不過作鼠竊狗盜之事,也算得運籌與決勝,可笑呀,可笑呀!”旁邊魯英聽到此,又要上前。陸彬攔道:“賢弟,人家說話,又非拒捕,你上前作甚?”丁二爺也道:“且聽四兄說什麼。”魯英只得又忍住了。蔣爺道:“我蔣平原無經濟學問,只這鼠竊狗盜,也就令人難測。”柳青冷笑道:“一技之能,何至難測呢。你不過行險,一時僥倖耳。若遇我柳青,只怕你討不出公道。”蔣平暗想道:“若論柳青,原是正直好人,我何不將他制伏,將來以為我用,豈不是個幫手!”想罷,說道:“員外如不相信,你我何不戲賭一番,看是如何。”柳青道:“這倒有趣。”即回手向頭上拔下一枝簪來,道:“就是此物,你果能盜了去,俺便服你。”蔣爺接來,對月光細細看了一番,卻是玳瑁別簪,光潤無比,仍遞與柳青,道:“請問員外定於何時?又在何地呢?”柳青道:“我為白五兄設靈遙祭,尚有七日的經懺。諸事完畢,須得十日工夫,過了十日後,我在莊上等你。但止一件,以三日為期。倘你若不能,以後再休要向柳某誇口,你也要甘拜下風了。”蔣平笑道:“好極,好極!過了十日後,俺再到莊,問候員外便了。請。”彼此略一執手,柳青轉身下嶺而去。

這裡陸彬魯英道:“蔣四兄如何就應了他?知他設下什麼埋伏呢?”蔣平道:“無妨。我與他原無仇隙,不過同五弟生死一片熱心。他若設下埋伏,豈不怕別人笑話他麼?”陸彬又道:“他頭上的簪兒,吾兄如何盜得呢?”蔣平道:“事難預料。到他那裡還有什麼刁難呢,且到臨期再作道理。”說罷,四人轉身下嶺。此時水手已將骨殖壇安放好了。四人上船,搖起槳來。

不多一會,來到莊中,時已四鼓,從北俠為首,挨次祭奠,也有垂淚的,也有嘆息的。因在陸彬家中,不便放聲舉哀,惟有徐慶咧著個大嘴痛哭,蔣平哽咽悲泣不止。眾人奠畢,徐慶蔣平二人深深謝了大家,從新又飲了一番酒,吃夜飯,方才安歇。

到了次日,蔣爺與大眾商議,即著徐爺押著罈子先回衙署,並派兩名伴當沿途保護而去。這裡眾人調開桌椅飲酒。丁二爺先說起柳青與蔣爺賭戲。智化問道:“這柳青如何?”蔣爺就將當日劫掠黃金述說一番。因他是金頭太歲甘豹的徒弟,慣用蒙汗|藥酒,五鼓雞鳴斷魂香。智化道:“他既有這樣東西,只怕將來倒用的著。”

正說之間,只見莊丁拿著一封字柬,向陸大爺低言,說了幾句。陸彬即將字柬接過,拆開細看。陸彬道:“是了,我知道了。告訴他修書不及,代為問好。這些日如有大魚,我必好好收存。等到臨期,不但我親身送去,還要拜壽呢。”莊丁答應,剛要轉身,智化問道:“陸大弟,是何事?我們可以共聞否?”陸彬道:“無甚大事,就是鍾雄那裡差人要魚。”說著話,將字柬遞與智化。智化看畢,笑道:“正要到水寨探訪,不想來了此柬,真好機會也。請問陸賢弟,此時可有大魚?”陸彬道:“早間漁戶報到,昨夜捕了幾尾大魚,尚未開簪。”智化道:“妙極。賢弟吩咐管家,叫他告訴來人,就說大王既然用魚,我們明日先送幾尾,看看以為如何。如果使得,我們再照樣捕魚就是了。”陸彬向莊丁道:“你聽明白了?就照著智老爺的話告訴來人吧。”莊丁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