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豈不拿個穩當的。”趙虎卻耐煩不得,道:“兩個毛賊有甚麼要緊。且自看看再做道理。”說罷,一提鐵環,將板掀起,裡面黑洞洞任什麼看不見。用刀往下一試探,卻是土基臺階。“哼!裡面必有蹊蹺,待俺下去。”張龍道:“賢弟且慢!……”此話未完,趙虎已然下去。張龍惟恐有失,也就跟將下去。誰知下面臺階狹窄,而且趙爺勢猛,兩腳收不住,咕嚕嚕竟自下去了。口內連說:“不好,不好!”裡面的人早已備下繩索,見趙虎滾下來,那肯容情,兩人服侍一個人,登時捆了個結實。張爺在上面聽見趙虎連說:“不好,不好,”不知何故,一時不得主意,心內一慌,腳下一跐,也就溜下去了。裡面二人早已等候,又把張爺捆縛起來。
這且不言,再說包旺在廟內,自從張龍趙虎二人去後,他方細細問明伴當,原來還有蔣平,他三人是奉相爺之命前來訪查韓二爺的。因問:“蔣爺現在那裡?”伴當便說:“趙爺與蔣爺不睦,一路上把蔣爺欺負苦咧。到此還不肯同住。幸虧蔣爺有涵容,全不計較;故此自己在和尚屋內住了。”包旺聽了,心下明白。看等到天有三更,未見張趙回來,不由滿腹狐疑,對伴當說:“你看已交半夜,張趙二位還不回來。其中恐有差池。莫若你等隨我同見蔣爺去。”伴當也因夜深不得主意,即領了包旺來見蔣爺。
此時蔣爺已然歇息。忽聽說包旺來到,又聽張趙二人捉虎未回,連忙起來,細問一番,方知他二人初鼓已去。自思:“他二人此來,原是我在相爺跟前攛掇。如今他二人若有失閃,我卻如何覆命呢?”忙忙束縛伶便,背後插了三稜鵝眉刺,吩咐伴當等:“好生看守行李,千萬不準去尋我等。”別了包旺,來至廟外,一縱身先步上高峰峻嶺,見月光皎潔,山色晶瑩,萬籟無聲,四圍靜寂。
蔣爺側耳留神,隱隱聞得西北上犬聲亂吠,必有村莊。連忙下了山峰,按定方向奔去,果是小小村莊。自己躡足潛蹤,遮遮掩掩,留神細看。見一家門首站立二人,他卻隱在一棵大樹之後。忽見門開處,裡面走出一人,道:“二位賢弟,夤夜到此何干?”只聽那二人道:“小弟等在地窖子裡拿了二人。問他卻是開封府的校尉。我等聽了不得主意,是放好,還是不放好呢?故此特來請示大哥。”又聽那人說:“哎呀!竟有這等事!那是斷斷放不得的。莫若你二人回去,將他等結果,急速回來。咱三人遠走高飛,趁早兒離開此地,要緊。”二人道:“既如此,大哥就歸著行李,我們先辦了那宗事去。”說罷,回身竟奔東南。蔣澤長卻暗暗跟隨。二人慌慌張張的,竟奔破房而來。
此時蔣爺從背後拔出鋼刺,見前面的已進破牆,他卻緊趕一步,照著後頭走的這一個人的肩窩就是一刺,往懷裡一帶。那人站不穩跌倒在地,一時掙扎不起。蔣爺卻又竄入牆內,只聽前面的問道:“外面甚麼咕咚一響?……”話未說完,好蔣平!鋼刺已到,躲不及,右脅上已然著重。“噯呀”一聲,翻觔斗裁倒。四爺趕上一步,就勢按倒,解他腰帶,三環五扣的捆了一回。又到牆外,見那一人方才起來,就要跑。真好澤長!趕上前踢倒,也就捆縛好了,將他一提提到破屋之內。
事有湊巧,腳卻掃著鐵環。又聽得空洞之中似有板蓋,即用手提環,掀起木板,先將這個往下一扔。側耳一聽,只聽咕嚕咕嚕的落在裡面,摔的哎呀一聲。蔣爺又聽,無甚動靜,方用鋼刺試步而下。到了裡面一看,卻有一間屋子大小,是一個甕洞窖兒。那壁廂點著個燈掛子。再一看時,見張趙二人捆在那裡。張龍羞見,卻一言不發。趙虎卻嚷道:“蔣四哥,你來得正好!快快救我二人呀!”蔣平卻不理他,把那人一提,用鋼刺一指,問道:“你叫何名?共有幾人?快說!”那人道:“小人叫劉豸,上面那個叫劉獬。方才鄧家窪那一個叫武平安,原是我們三個。”蔣爺又問道:“昨晚你等假扮猛虎背去的人呢?放在那裡?”那是武平安背去的,小人們不知。就知昨晚上他親姊姊死了,我們幫著抬埋的。”蔣平問明此事,只聽那邊趙虎嚷道:“蔣四哥,小弟從此知道你是個好的了。我們兩個人沒有拿住一個,你一個人拿住二名。四哥敢則真有本事,我老趙佩服你的。”蔣平就過來,將他二人放起。張趙二人謝了。蔣平道:“莫謝,莫謝。還得上鄧家漥呢。二位老弟隨我來。”三人出了地窖,又將劉獬提起,也扔在地窖之內。將板蓋又壓上一塊石頭。
蔣平在前,張趙在後,來至鄧家漥。蔣平指與門戶。悄悄說:“我先進去,然後二位老弟扣門。兩下一擠,沒他的跑兒。”說著,一縱身體,一股黑煙,進了牆頭,連個聲息也無。趙虎暗暗誇獎。張龍此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