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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歌在唱。舞在跳,宴席的氣氛並不冷。

只是,夕顏的手冷得,連執起的筷箸都一併放下,他是不是又犯病了呢?

這讓她竟然不安起來,每一刻都是煎熬的不安。

可,來這裡的路上,至少在安縣之前,她沒有看到他發過病呀。

難道,是那杯酒的問題?

她的目光驀地往斟帝望去,對上的,卻是銀啻蒼玩味的目光,那種目光,有著一種探究。更有不假掩飾的暖昧*。

無恥!

她不悅地別過臉去,這一別,只看到慕湮欠身,在百里南的耳邊說了句什麼,百里南頷首,慕湮方緩緩起身,由宮女扶著往殿後行去。

距離不近,她看不清慕湮臉上的神色,她看得到的,僅是慕湮神色闇然,甚至,帶著一些不該有的倉促。

難道

不會的。

怎麼可能。

只是,在怔滯了半晌後,她也控制不住地旋即起身。

“娘娘。”莫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皇上有一件東西忘在了席上,本宮要拿給他。你在這候著,本宮稍後就回。”

“諾。”

夕顏在樂聲喧囂裡,慢慢往殿後走去,每走一步,她突然覺得,心裡,很忐忑,一步一步,比在宮裡走得更為忐忑。

她不知道,後殿有什麼等著她。

但,她知道,她一定要走下去。

始終是要面對的。

不是嗎?

她從來不逃避!

掀開重重的雪色的紗慢,這抹雪色,此時在她的眼裡,突然覺得有些蒼白。

其實,這三年,她一直就是這麼蒼白過來的。

唯一的色彩,是來自於,那晚螢綠色的夕顏花,以及此時戴在她髻端的七彩貝殼。

這些色彩,一點點,一絲絲,都是他予她的。

所以,這一步步走下去,等待她的,是不是,就是這些色彩悉數還原成蒼白的本色呢?

閉上眼睛,深深吸進一口氣。

她不喜歡逃避,既然懷疑,她就要得到一個答案。

終於,掀開最後一層紗幔,她出得正殿,果然,在屬於巽國的那座宮殿門前。並沒有一位守宮的宮人。

從剛剛開始,他沒有傳李公公貼身伺候,她就該猜到了,不是嗎?

她突然放慢了行近的步子,她甚至希望,此時殿門突然開啟,他一臉淡漠地站在那邊,用同樣淡漠的語氣對她說:

“過來,伺候朕更衣。”

可,這不過是她腦中的臆想。

殿門沒有開啟,而她已行至殿門前。

殿門的窗稜是新換的茜紗,隔著這些紗,朦朧地,有一男一女在殿內緊緊相擁。相擁!

那樣的纏綿,那樣的密不可分。

那抹水紅色,生生刺痛她的目光,勝過所有顏色地,刺痛她的目光。

心底,尖銳地葫出一種疼痛來,她用力得掐緊指腹,才忍住那些盤旋在喉口的聲音。

她看到了,她的猜測變成了現實?!

為什麼要來看呢?

逃避,不是更能讓自己快樂嗎?

她驟然轉身,步子匆匆地離去。

她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或者說,推開門,她又能說什麼?

她能說什麼啊!

“那讓朕帶你去學會怎樣愛一個人。只要朕還有時間,朕帶你去學。”

這句話,猶在耳邊,清晰,深刻,卻抵不過此刻的腺朧。

上元夜,是她搶了本屬於慕湮的緣分。

所以,這句話,她始終是當不起的。

不過,是一場,陰差陽錯。

不過,是一場,錯許誓言。

第一百一十九章

水紅色的身影,今日的夜宴,惟有慕湮是著這顏色的。

擁著她的那人,在巽國的後殿內,還有誰,能有誰呢?!

緊緊閉起眼晴,夕顏能嚼到眸底的酸澀,她不想讓它們漬散,那只是懦弱者的表現。

她。不能懦弱。

這樣的時刻,惟有堅強,才能繼續面對這一切。

沒有什麼大不了。

她本來就不在意他,不是嗎?

他對她來說,只是帝王和嬪妃的關係,不會有其他的。

可是,為什麼,心裡,突然很難受。

是因為,他擁住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