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旋龍洞內發生的一切,對一個女子的傷害有多深嗎?你不會知道,你們帝王間的籌謀,根本不會顧慮一個女子的感受,我們的所有,在你們面前,都是卑微的,除了利用,還是利用,再無其他。利用完了,就好比破屢,隨時可以丟棄,這個破屢哪怕撕碎了心,漫下彌天的血,都不會有人再心疼,也得到不到任何憐惜。就是你迫使我一夜之間,必須忍受最殘忍的蛻變,這種蛻變的痛,沒有人會知道,而我,在經歷了這場蛻變的時候,不過才十六歲,十六歲的我,卻必須要以一個歷盡滄桑的心態去完成這一步一步的謀算,這些,都是你賜給我的!”
她用最黯淡的語音說出這些話,她能聽到齒間,微微地,是涼意的*,痛苦的記憶,並不會因報復的*有任何減少,永遠會存在於那一處。
一如,心缺失了一塊,就再也無法彌補一樣。
驟然,他的手將她用力地攬向懷裡,他擁得她那麼緊,以至於她根本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夕顏,我只說一句話,這世上,並不是每位帝王都願意利用女子去達成他的霸業,有一位帝王,他為了一個女子,放棄了帝位,放棄了本已部署好的一切,緊為了那一女子,只為了她!”
她的心。猛地一沉,但,這一沉,被殿外傳來的急報聲所打斷:
“報!聖上,有緊急軍情!”
他的手驟然收回,她能覺到,自己手臂的冰冷。
他銀灰的身影,很快就消逝在殿內。
這一消逝,就是三日。
三日間,她獨自一個人,在殿內,看著日升月落。
沒有人來打擾她,除了一日三餐,有阿蘭送到殿外,一切,都很安靜,很安靜。
到了第三日傍晚,外面下起了雨,雨不大,雨滴子敲打在琉璃瓦上,她知道,今晚,沒有誰的心,能再坐到平靜。
雨停的時候,遠遠地,傳來炮轟聲。
這炮轟聲,一陣比一陣猛烈,她能覺到,整座殿宇,隨著炮轟,被震撼得彷彿頃刻間就要塌下來一樣。
很快,就會結束了。
她知道。
她起身,許久不曾走動的足,有些痠麻,慢慢地,她走到殿前,外面的甬道上,雨水泥濘不堪,在這些泥濘中,有蜿蜒的血水一絲絲滴淌了過來。
這麼快,就攻進來了嗎?
即便,這是唯一的結局。
銀啻蒼大部分的兵力都安排在鐵甲陣上,倘若不是水淹,鐵甲陣,本不會輸到這樣傷亡慘重。
他也不會失去最後的傍晚。
一切,都源於他的孤注一擲,源於他以為,明堰就是軒轅聿的葬身之地。
這一場戰役,犧牲了那麼多人,哪怕,她竭力的保全,一如保全苗水大部分族民一樣,終究,還是成為築成這道殘忍的推力。
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她看到,銀啻蒼出現在那端,他原本銀色的戎裝,此時,襤褸不堪,猶帶著鮮血淋漓,他,受了傷。
可,他還是回到了這。
大勢已去之前,他該殺了她吧。
她突然下了起來,反正,該做的部署她都做完了,多活了這三日,她該懂得滿足。
抬起頭,今日,那一輪分外圓滿的明月出現在了甫下過雨的穹空中。
那麼地圓。
原來,今晚是中秋。
屬於團圓的中秋之夜。
於她此刻的心底,不過是道永遠無法彌補的殘缺。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她,卻只是牽起她的手,往殿外行去。
他,沒有殺她。
一路行去,沿途,看不到一名宮人,惟有空氣裡的血腥氣,很濃很濃。
然,地上,卻是乾淨的。
遠遠地,似乎有雜亂的腳步聲在逼近,很雜亂,很雜亂。
行去的地方,是*殿。
他見她停了步子,不願再前行一步,遂把她打橫抱起,抱到那張,墜著桃紅紗幔的塌上。
他想做什麼?
難道,在死前,他想羞辱她一次嗎?
她凝向他,目光平靜。
也不做任何的掙扎。
他沒有強迫她做任何事,只是從袖底拿出一個瓷瓶,遞於她,道:
“這,是藥。我把它製成了藥丸,你每隔五日,發病前服用一次,足夠可以用一年的時間。”
接著,他用冰冷的聲音道:
“你要我對你的承諾,只是讓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