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拿,王氏想著除了少個男人,與以前的日子似乎也差距不大,便答應下來。
這天晚上,趙世榮與兒子長談了一番,這才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原來,趙世榮也是那天被老三的話觸動了。他想起之前錢銳說過的話,王氏留在趙家,遲早要出事。要是以後南哥兒當了官,她要是再弄出什麼事情來,不是連兒子也要給毀了?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了當初母親非要他休了王氏的原因。因此,他才下定決心,一定要休了這個女人,絕不給他機會禍害自己的兒子。
你說王氏這樣的人,她要是能改好,也就不會落得被休棄的下場了,可回了王家,她身邊還有丫頭伺候著,整日無所事事,不出去跟那些鄉親們說說話,不去顯擺一下這日子怎麼過?
於是,大半個月後,趙家二房的然姐兒被退婚的訊息就傳開了。
要說王氏其實還真不清楚賀家退婚的內幕。她只知道賀家想退婚,而且那天也去顧宛孃家。後來自己被打、被休這不都說明這樁婚事退成了嗎?要不然她能被休?她覺得自己只是將事情的真相傳揚開去,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沒想到不但有問題,而且問題還大了。
不過王氏雖然愛顯擺,愛說人長短,還在外面還是很精明的。最近這些天,她就敏感地發現自己那些老姐妹看她的目光跟以前似乎有些不同。
那天早上,她在王家實在無聊,便帶著丫頭去河邊看人家洗衣服聊天。她一瘸一拐地慢慢走近,不想那些人正在議論自己。她心中一喜,這些女人都在羨慕自己吧?她現在是舉人的娘了,還有丫頭伺候著,還不羨慕死這些人?
誰知那些人越說越不像話,居然說她蠢、說她惡毒、說她欺侮人家孤兒寡母,惡有惡報,現在被男人休了,連自己的兒女都沒臉見人了,她還好意思到處顯擺,要是換了她們,早就找根繩子吊死了云云,說得那叫一個難聽啊!氣得王氏立即蹦出來就要跟人打架,可惜她自己瘸了腿,人沒打到,反而被地上的木盆絆了一跤摔到了河裡。
十月的河水已經很冷了,王氏雖然被及時救了上來,卻得了風寒,臥病在床,再也沒法出去說長道短了。
安南得了訊息,立即送了銀子過去幫她請大夫,但心裡卻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他想,這下子娘應該不會再惹事了吧?雖然這想法有些不孝,但卻是他的心聲。他現在真是有些害怕這個娘惹事的本事了。
訊息傳到顧宛娘這裡,她冷哼一聲道:“老天爺怎麼不開開眼,直接收了她!”
安齊笑道:“娘,就是要讓她活著才好呢!讓她活著看我們兄妹以後出息了,看您當上誥命夫人,讓她見了您就得下跪行禮,到時候眼紅死她!”
顧宛娘這才含笑點點頭道:“娘以後就靠你了。”
安齊拍著稚嫩的胸脯道:“娘您放心,下一科鄉試,兒子準能中!”說到這裡,他又嘆息道,“要是妹妹是個男孩兒,就是去參加會試,那也準能中!”
“你爹當年也是這麼說的。”顧宛娘嘆道,“所以,我才不能讓她退親。以你妹妹的才貌,一般男子如何配得上她?她生就應該是享福的命,也只有賀家這樣的家世才配得上她。”
在這個問題上,安齊覺得自己和孃親沒有共同語言。賀家家世好,妹妹嫁過去就一定能幸福嗎?難道他們現在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就不幸福嗎?
“娘,要不您就讓兒子跑一趟吧!有賀家老夫人和太夫人支援,以後妹妹嫁到賀家也有人撐腰。”這幾天安齊正在顧宛娘跟前磨,他說賀家欺人太甚,他要去找賀家老夫人和太夫人那裡告狀。賀老爺雖然是官身的,但也不能忤逆不孝吧?
“讓娘在想想。”顧宛娘有些意動,但是又擔心她們現在去找老夫人告狀,以後女兒嫁到賀家,賀老爺和賀夫人會刁難然姐兒,因而猶豫不絕。
那天是十月廿三,顧宛娘正在看安然和玉蘭做針線,不想大姑子趙雨荷忽然抱著兩匹布,提著一塊肉上門來。
顧宛娘現在跟趙家的親戚都不怎麼走動了,對這個大姑子更是沒好感。不過上門是客,她雖然冷淡,但還是把人請了進來。
但看著大姑子帶來的禮物,她就有些不安。要知道,這位大姑子的脾氣跟王氏是有些像的,只進不出。如果她都捨得給你送禮了,那肯定是想從你這裡拿走更多的東西。
“大姐客氣了,有空來坐坐就是了,還帶什麼東西來?”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嘛!”
“大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二哥不在了,我現在就喜歡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