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連夜趕去尚書府找舅父李正謙商議。
李正謙也在書房裡等人回話,一夜未眠。
“舅父,你說會不會太子真的沒死?如今,我們可怎麼辦才好?只可惜我們手中兵權實在太少了些,若不然……”安王面色陰沉,想著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原本以為勝利在望,卻不料一夜之間形勢逆轉,他還沒當過一天皇帝呢,如何甘心?
李正謙審視著看著安王,嘆道:“你要是早下決心,咱們一開始就用強,現在殿下你已經登上皇位了。”
安王悔恨道:“當初舅父不也認為勝卷在握,宜徐徐圖之,好歹留一點名聲在更好麼?”
這也是事實。當然,當初他們不管是宮城的禁軍還是皇城衛軍,都不敢說有十足把握能掌握在手中,因此才不敢妄動,想著穩妥一些,好歹替自己帝謀逆粉飾一下。
李正謙分析道:“如今咱們唯一的機會就在雁門援軍上了。我早已經送信過去,算算日子,這一兩日敏之也該帶兵趕到了。如今大隋皇室除了殿下你這一脈,已經沒有人了。就算這一次咱們手段激烈些也無妨,大不了到時候直接從殿下的子嗣中選一個繼位登基,殿下攝政,想來也就能交代過去了。”
安王只覺得口中發苦,他想了這麼多年,如此費盡心思,竟然不能坐上皇位,反而讓他兒子繼位?雖說兒子還小,他可以攝政,但這攝政和自己當皇帝能一樣嗎?他就是想當那天下至尊啊……
卻說這天晚上天色剛剛擦黑,安然就要出發進宮去。她倒不是急著去探望父皇,而是今晚有重要行動,為了穩妥,凌雲也覺得讓他們母子悄悄回東宮住著更安全些。若行動失敗,只怕安王立即就要在城裡城外大肆搜尋。他們來得突然,雖然也做了些掩飾,但也難保不被查出來。
而東宮現在確實被人遺忘的角落,所謂最危險的地方確實最安全的。
寶兒能隨著孃親一起出去,很是興奮,非常聽話地讓周芷慧用揹帶綁在胸前,趴在周姨肩上,正好後面就是孃親。
從城外到內城再到皇宮,路程實在不短。寶兒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他們先回了東宮寢殿住下,悄無聲息的,誰也沒有驚動,就是東宮的人,也不知道太子妃回來了。
凌雲和獨孤凱都帶人出去執行斬首行動去了,安然躺在寶兒身邊,原本是想等訊息的,不想卻睡著了。
因為暫時不想讓人知道太子妃和小王子回了東宮,安然也沒讓人點燈,而是用的幾顆夜明珠放在床頭照明。
寶兒尿漲了醒來,原本要哭的,但看孃親在身邊,便爬到孃親身上,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摸著她的眼睛鼻子,歡喜地叫著:“娘!”
守在外面的周芷慧趕緊進來,正要將寶兒抱起來把尿呢,安然就醒了。她給兒子把了尿,又親了親兒子的小臉,稱讚他懂事聽話。
自從斷奶以後,寶兒晚上餓了是要喝一碗粥的。但為了不引人注意,不能讓人知道她回來東宮,身為主人,晚上要點開水都只能偷偷摸摸的。
劍蘭悄悄去廚房弄了開水來,給寶兒衝了一碗米粉。米粉裡面加了芝麻和核桃,吃著倒是很香。寶兒吃飽了就要睡,就聽外面“砰”地一聲響,彷彿有什麼炸開來。
安然心中一動,已經滿臉驚喜地下床跑了出去。
這時,墨蘭已經歡喜地進來稟報道:“娘娘,是宮門外發的訊號彈。斬首行動第一組已經成功了!”
安然悄然鬆了口氣,臉上顯出歡快的笑容來,上床抱著寶兒一起睡了。
然而,好景不長,她似乎覺得自己剛剛睡著,就被一陣鬨鬧聲驚醒,隨即周芷慧便進來稟報道:“娘娘,不好了。咱們的斬首計劃第二組行動失敗了,現在安王的人正在攻打宮門。如今,宮裡已經亂了!”
安然大驚,看來安王這次是破釜沉舟了。也是,安王謀逆,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但安然原本以為他會在事敗之後逃離京城的。
“娘娘,現在怎麼辦?”聽到這樣的訊息,連沈怡都有些慌了。
安然略一沉思便道:“去宮門!”而後,她又讓人去找父皇。如果父皇身體許可,可以請他去宮門鼓舞士氣,甚至勸降叛軍;如果父皇身體不好,那就她去!
沈怡擔憂道:“娘娘,禁軍和驍果營不過兩萬多人,皇城衛軍可有八九萬人……”
安然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和恐懼,暗自吸了口氣,輕笑道:“正是因為這樣,才必須有人去鼓舞士氣才成。叛軍謀逆,心裡其實是發虛的,說不定還能爭取過來。”
安然趕緊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