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說不是要安小魚立刻雙眼放光對他含情脈脈,至少不要再那麼不待見他了好吧?他真的不是壞人不是騙子他只是餓了啊啊啊……
畢竟這次父母鐵了心的整治他,短時期之內回國是沒指望了,而將來就算父母給他增添了生活費,他也不可能奢侈到天天下館子或者僱個菲傭吧?所以三餐還是個難題,而安小魚做飯這麼好吃,人又這麼漂亮,這麼好的姑娘如果不緊緊抓住那才傻呢要是自己錯過了,指不定她哪天就被別人追走了,到時候自己真的只剩下抱石頭砸天這一條路了……
他聊得開心,卻沒發現安小魚的手已經在發抖了真怕他下一句就會問,你認不認識清華大學的王達友……因為據安小魚所知,王達友正是機關大院裡的太子黨之一,既然陳昊明和這些北京機關大院的太子黨們都是朋友,那認識王達友不也是順理成章的嗎?在現在這個網路這麼發達的今天,如果趙子誠真的鐵了心的四處找自己,王達友沒理由不順便找朋友問問的,到時候……
安小魚這一刻無比後悔自己的多事,抱著麵包走在風裡的年輕人多了去了,難道個個都像自己弟弟,個個都招來家吃飯?要是自己好不容易逃到這兒來了,又因為自己的一時好心暴露了行蹤,這可怎麼辦?雖然她想趙子誠,想得心都疼了,但她可不想某天一開門,看見趙子誠跟個門神一般站在門口,質問她“為什麼離開我”啊
安小魚的臉色變幻陳昊明自然看在眼裡,他雖然不知究裡,但也看得出來,明顯今天不是一個愉快的會晤,也許下一刻安小魚就要委婉的送客了,下次再想敲開這扇門,吃到這些讓他想一想就要流口水的飯菜,恐怕是遙遙無期了
但是知難而退顯然不是陳昊明的風格,越是不愉快,他越是不能放棄啊如果今天就這麼不歡而散,想讓安小魚再一次請他來吃飯,恐怕就得難於登天了吧?所以就算再艱難,陳昊明也得把場給圓過來,至少也得敲定兩人下一次見面的時間,無論是相約去上課,或是相約去圖書館,或是一起去旅遊賞景,甚至哪怕是請安小魚到他的蝸居里去玩都行,總之不能就這麼不歡而散
所以陳昊明就像生了根一般的坐在沙發裡,把自己能想到的話題都聊了一個遍,卻沒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直到他提到“打工”二字。
陳昊明從出國以來一直盤算著去打工,但一直沒有實施,也還沒找到合適的幫手。呃,打工需要什麼幫手呢?他可以去送牛奶,送報紙,幫人修剪草坪,或是在店裡生意好的時候做臨時店員,或是在學校裡給老師做助教,這些自然都是單槍匹馬就可以完成的,可是陳昊明的打工不是這樣,他打工是要有幫手的。
他早就想好了,如果父母的“經濟封鎖”政策再繼續下去的話,他就要去打工了而且是幹最苦、最累的活,在餐館裡面洗盤子而他需要的“助手”,不是幫他一起洗碗,而是站在一旁不停幫他照相的……到時候,他每天都發一張自己正埋頭洗盤子的照片回家,那些場景一張比一張落魄,一張比一張悲慘,不信一向溺愛自己的父母還能坐得住,到時候,自己再訴訴苦、求求饒,準得給自己提高生活費,說不定還能大發慈悲放他回國哪
安小魚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而是很感興趣的問:“你說你要去打工?做什麼啊?”陳昊明把他所有的痞啊壞啊通通嚥進肚子裡,維持著他靦腆的笑:“去餐館幫忙,每個工作兩個小時就可以了,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他當然知道像安小魚這種有錢人家的姑娘是不可能跟他去洗盤子的,但他要裝出不知道的樣子,要知道女人有時候並不喜歡太聰明的男孩子,尤其是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中,顯得斯文安靜而稍微木訥的樣子可能更符合安小魚的審美觀——就算她不喜歡這種人,一般也不會太排斥,要是他維持著在國內的樣子,響亮的吹個口哨,痞痞一笑:“美女你是不是愛上我了”,百分之九十九得被掃帚打出門,剩下的百分之一的可能哪,是被菜刀砍出門……
而事實果然如陳昊明所料,安小魚聽了他的話看他的神情越發友善,卻不是陳昊明以為的,覺得他忠誠可靠,而是在他身上又找到了前世弟弟的影子了,弟弟那時候確實是在餐館打過工的,他在電話裡跟自己說過,但他總是說老闆人很好,同事們對他也很照顧,還能在餐館裡吃一頓飯,又省下一部分生活費云云……安小魚那時候雖然也心疼於弟弟小小年紀又要求學、又要打工的辛苦,但她自己還在輾轉打工呢,就算想幫弟弟一把,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如今又見到一位像弟弟一樣要靠打工維生的男孩,安小魚自然看他順眼了許多。安小魚更感興趣的,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