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狠狠絞著披在身上的錦被,目露兇光,矯情假笑,“喜歡,當然喜歡呀——”言不由衷,表情矛盾怡然。
她笑得燦爛,一如屋外的豔陽。為何,秀兒會覺得屋內一陣詭異陰冷。
“夫人,奴婢知道讓您這麼匆忙下嫁著實委屈了些,不過咱們大當家的是個好人,一定不會薄待了夫人的。”
“好人?”看著秀兒那一副膜拜尊崇的模樣。柳依瞳不屑的嗤哼。把這兩個字與那惡劣男掛上鉤,簡直就是汙辱。“如果強逼強娶也算是的話,那你們大當家這好人的表現倒是獨樹一幟。”諷刺意味十足。
“夫人,那是因為聿長子曾說您與咱們大當家是命系奇緣……”秀兒努力想為主子說好話。
“那種人只會胡說八道,拜託你們別那麼迷信好不好。”柳依瞳打斷她滔滔不絕的謬論。心中,對那個叫聿長子的又多了一分怨恨。
憑他一句話,斷送了她一輩子的幸福。這個神棍!最好就別讓她再碰見,否則她定當拿根大銀針將他那妖言惑眾的嘴給縫起來,以免繼續禍害人間。
“夫人,聿長子真的是個奇人,他會觀天象、測地理、卜八卦、推命理。”秀兒一邊說著,眼中盡顯小女兒的仰慕嬌態。
“是嗎?你太誇張了吧。”
“這可都是真的呢。大當家的一向體弱多病,大家原以為大當家會……”
“他體質虛弱?”柳依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據她昨晚的臨床親身實踐證明,他可是生猛如虎,更是身體力行不知饜足。
“是啊,可是在經過昨晚之後,大當家的精神真的好了很多呢。”說著,還低頭抿嘴曖昧偷笑。“夫人,你說聿長子是不是真的很神啊。就連當今皇上也曾想招攬聿長子作幕僚……”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撲朔迷離
她突然大叫,嚇了秀兒一跳。“夫、夫人?”
柳依瞳掀開錦被想要衝下來,忽地全身一陣涼意,意識到自己全身光溜溜,又連忙縮回榻上裹好外洩的春光,黑瞳睜得老大,似驚恐萬分。“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奴、奴婢說大、大當家……”
“不是,下一句。”
“聿長子算得很準……”
“不是、不是。”
秀兒真的迷糊了,想了想,卻不知道自己說了哪句不恰當的話。
“你剛才說,當今皇上?”柳依瞳覺得自己的聲線都開始顫抖。
“噢。奴婢是說連皇上都想招攬聿長子為幕僚……”
“皇上?哪個皇上?哪朝的皇上?”柳依瞳激動的提高音量。
秀兒愣了愣,夫人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夫、夫人,你沒事吧?”
“難道我真的是時運到頭了?”縱然心中隱約猜到幾分,但真正要她面對這晴天霹靂的噩耗,還是教她難以接受。
她現在是不是應該按照正常的反應,呼天搶地嚎啕大哭來哀悼一下自己悲愴的遭遇?可是為什麼,她卻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
真是奇事年年有,到她這就更離譜。她平生不坑蒙拐騙,不作奸犯科。就算她不小心犯了一點小錯,那也犯不著將她丟到別的時空,離鄉背井吧!
“夫、夫人?”秀兒看著夫人喃喃自語,語無倫次,心中擔憂不已。
柳依瞳哭喪著臉,耳邊壓根就聽不到秀兒的呼喚。
“夫人!”秀兒忍不住高聲喚回離了神的她。
柳依瞳驚了一嚇,“對、對不起,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您……您沒事吧?”
她無力的搖搖頭,“沒事。”她只是需要時間來調適心情,也需要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千古陌生環境。“對了,你……秀兒是吧,你能不能先找身衣服給我。”
“夫人,大當家的早就吩咐奴婢準備好一切了。”秀兒見夫人恢復常態,忙將衣物首飾拿過來。
看來他們說對了一樣,嫁給這大當家的,果真是榮華富盡,享之不盡。單看這些華錦綢緞,珠寶銀釵,就昂貴無比。
……
天高氣爽,清風朗朗。涼亭裡,幾名男子圍坐侃談。
“大哥,這新婚燕爾的,你怎不在房中多陪陪嫂子。”說話之人便是風騁寨的三當家,冷燿。此人陰柔邪魅,那張臉,比女人還有美。嘴角,始終彎著笑弧。但熟知的人都曉得,這只是他的假面。那俊美的臉龐看似無害,實則是個狠角色。他把玩著手中酒杯,輕輕搖晃著香醇美酒,眼中帶著笑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