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來。”
“你配合一下行不行。”柳依瞳切齒瞪他。他像是故意整她一樣,挺直身軀,肢體卻硬梆梆,怎麼也穿不進去。
“瞳兒這般沒耐心,怎麼伺候你夫君。”他悠閒自在的勾唇淺笑,帶著幾分戲謔。
“他才不像你這麼難伺候。”柳依瞳嘟嘴抱怨,仍低頭為他穿衣繫帶。
淡淡清香竄入他鼻翼間,桃花眸低凝著她,千般柔情,萬般勾魂。她穿過的,似乎還能感覺得到她的溫暖,緩緩注入全身,一顆冰冷的心彷彿也被暖熱了。
“這衣服,真香。”他翹起唇,對著正在給他繫腰帶的小女人耳邊吹氣,如風拂過,邪魅盅情。“有瞳兒的味道。這件衣裳,我得儲存著,一輩子都不洗。”
“那你改行當乞丐吧。”她沒好氣的抬頭,剜他一眼嗤道。對他不正經的調戲已經有了免疫。
衛瑾風淡淡一笑,與她在一起總能卸下心防,感覺整顆心都輕鬆了。時而調戲,時而拌嘴,人生似乎有趣多了……
折折騰騰,磨磨蹭蹭,橘紅渲染天邊黃昏已至。柳依瞳現在只想回去好好的睡個大覺。
“要跟我回去麼?”面對那空蕩蕩的大宮殿,面對那颼冷無邊的黑暗,他,也怕了。開口挽留,只想要她多陪一會。哪怕,只有一天。
柳依瞳剛想搖頭。“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
“你說,會陪我。現在,我的心很難過,你要不要,實踐你的諾言?”打打殺殺,亦眉頭不皺一下。愛人需要勇氣,放開更需要勇氣。
柳依瞳嘴裡嘀咕,我有這義務嗎?
和化花花面花荷。他看到她眼底掛著兩個黑眼圈,略顯疲憊。想是昨夜荒唐一夜,又被他給拖累。
“來,我揹你。”
“呃……”
“你陪我,當孝敬大哥。我揹你,當盡兄長責任。這是不是叫……兄妹愛?”
“剛才你不還兇巴巴的拒絕來著,這會又說得這麼溜。”
他笑了笑,驟然,轉身將她背了起來。
“喂,你快放我下來。”她拍打著他寬厚的背。
“別動!摔下去被螞蟻扛了去,我會哭死的。”
柳依瞳嘴角幹抽了幾下,寬厚的背,有些冰冰涼,卻令人覺得安穩。邁著穩健的步伐,柳依瞳覺得眼皮如注水銀,越來越沉,俯在他背上,打了個哈欠,小手不自覺的摟著他的頸子,咕噥道,“你要送我回家哦……”
溫熱的呼吸不進噴拂在他的後頸,不一會,便聽到她淺淺小呼嚕聲。斜側目,看見她的小頭顱枕在他的肩窩處,感覺背上的溫暖,讓他背上一輩子也無怨言。俊美無暇的臉掛著淺笑,如三月江南春水般柔情迷魅。
他低啞的自言自語,“其實……當你大哥也挺好的。”
***
“你說什麼?他又上青樓?”清柔的嬌音帶著些許憤怒的響起,姣麗的容顏變得冷厲猙獰,美眸瞪著眼前正稟報實情的護衛。
自她身體不便行動後,慕天離就沒有一天來探望過她,沒有拜堂,更別提洞房。她這個妻子,說是又不是。她時常擔心他會與那個女人再次舊情復燃,便派人暗中監視著他。
豈料,出乎她預料之外的,卻是他流連煙花之地的訊息。這若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新婚燕爾,他竟然在那種下流的地方夜宿。到底是哪個風騷女子又將他給迷住了?
“你確定他沒見過那個女人?”
“屬下從未見過太子妃……呃,那個女人出現過。”
“那與他過夜的女人呢?”
“是裡面的花娘,並無可疑。”
護衛又向她稟告了太子一天的行蹤去向,裴雨靜聽完,面露狠佞之色,“給我把那個妓院燒了。”
無賴大哥
月行中天,冰輪高掛,夜色如墨。
萬籟寂靜,書房中還亮著燈。香焚燃起,香菸嫋嫋提神。一身淡月色的偉岸男人端坐在案桌前,神態肅穆冷峻,濃眉深鎖,似有千百道結解不開。
聽著前面那個男人回稟著探聽來的訊息,他臉色愈發的沉凝,眼神深遂看不透。
“戰亡……”慕天離喃喃自語,一時間很難消化這個訊息。
“是的。兩天前,被敵軍暗箭中傷,失足落馬,來不及診治,死於營中。這個訊息最快明天便傳到京城。”
“那邊現在的戰況如何?”
“軍心大亂,士氣低落。副將狄揚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