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瞳見他舉起手,還來不及阻止,“砰”的一聲,應地而碎。柳依瞳不由得心疼得緊,天老爺,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誰這般糟蹋的,而且還是這麼美味的食物。天殺的,他還能不能再任性一點?
這男人真是多變的,前一秒是那溫柔邪惡的美男。稍有不如他意,又殘佞得更甚閻王三分。
酒樓裡的食客一邊看著戲,一邊竊竊私語。
遠處風吹過,不知是不是有意,纏發的布條倏地被吹開,拂起漫開銀絲,那冷漠俊邪的俏面,如夢,如月,透著淡淡浮華,妖冶的風情,邪魅的神態。
原本竊竊私語聲譁然散開,驚呼聲和驚訝的目光一齊出現。這年代,用世俗的眼光來看,那是異類的容貌,那是不祥的象徵。尤其是那一張俊美的容顏,邪氣撲天。衛瑾風僅是回了他們一記殘忍的凌厲眼神,頓時,鴉雀無聲。
男人雖兇,好似隨時會對身邊的人索取性命。但對那女人,卻無威脅。他雖冷,卻敵不過她。她如刺蝟,不溫順,不乖巧,滿身的刺,扎入他心房。對她好奇,對她產生了佔有,終究,是自食其果……
他無波無瀾的心,生起了悶氣,亦有無可奈何的挫敗。止不住內心那可恨的波盪,唯有在她的任性上變本加厲,就是比她更任性。
柳依瞳滿臉的疑惑和不解,不明白他在發什麼瘋,但,真的很駭人。
夠了,真是夠了!他到底想鬧出什麼笑話才肯罷休?他不要臉,可她還要。大庭廣眾這下,她可不想陪他一起丟人。
柳依瞳見他有所動作,不假思索的上前抓住他的手,冷凝著臉瞪著他。他丫的到底在造什麼孽,還有完沒完了?
“滿意了?”
滿意你個大頭鬼!這丫的神經失常,幹啥要拖她一起發瘋。柳依瞳緊抿著唇,輕而易舉的奪下他手上的東西,轉頭向店小二揮手。他意會過來,忙不迭地退下。
柳依瞳再看向他時,雙目幾乎要噴火。嫩白小臉染上懊惱的紅暈,那又惱又窘的嬌態,衛瑾風態度倏地轉變,好似剛才那一場鬧騰只是大家的幻覺。那一雙深遂的眸子流轉著幽幽光彩,揉揉她的頭,薄唇一掀,不甚在意的道,“看來,這頓飯弄得很糟糕呢。”
“下次,別再任性了。”
柳依瞳向這霸道又蠻橫的野蠻人投以鄙視的眼神,一抹嘲弄蕩於唇齒間。拜託,到底是誰任性啊?
“都糟蹋了呢。”
你才知道啊!?柳依瞳再次鄙視。
“瞳兒可有吃飽?”
氣都氣飽了。被他這麼一鬧,誰還有心情吃啊?
“那咱們帶回去再吃。”衛瑾風說著,叫來店小二打包。
這妖孽的身邊真不待見,得早日離開。柳依瞳知道不能跟他硬碰硬,而那如矩的眼眸更是犀利,所以她不可操之過急,得想個萬全之策,尋個適當之機才可開溜。
四周已恢復平靜,所有的食客都逕自用餐不敢亂看。而有一桌,卻坐著一個神情鎮定自若的男人,由始自終都是那一副愜意看戲的模樣。柳依瞳觸目一瞥,發現這人很眼熟。細凝之下,腦海中漸漸浮起模糊的人影。
柳依瞳驀然記起,這不是那日宴會上的什麼將軍,好像叫褚瀚來著。他也正在看著她,可卻無動於衷。難道他不記得她了嗎?
柳依瞳還來不及向他發出求救的訊息,便被衛瑾風帶走了。
拳頭落在誰身上
淅淅瀝瀝的小雨,從天幕降落。皇宮中的花花草草,屋簷瓦壁沾滿了雨珠。轟隆悶雷不時響起,好似預兆著有什麼不祥的事要發生。
聽說南蠻王屢派軍隊侵擾邊境,但雍王卻突然撤兵,班師回朝。暴風雨的平靜是不正常的。篡謀一事雖解決,卻隱藏著反撲的危險。而且,局勢將會更嚴峻,事態更險惡。但這些他都已經不想再管了。他決定離開了,一刻都不想再逗留。原來平淡才是福。找回那令他牽掛的人兒,便帶著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遠離世俗紛擾。
可是,她此刻在哪呢?過得好不好?
頎長的身子慵懶的倚著門框,大雨飄打,雨水從臉頰滑下,冰冷的落在肩胛,打著心底。兩道眉憂鬱的攏蹙,深遂的黑眸有些黯沉,令人捕捉不到是邪,亦是傷。
宮女替他整理好行李,便默不作聲的離開,不敢打擾正在沉思的太子。
這時,迴廊轉角處走來幾個人。“大哥,當真要離開了?”說話之人是嚴凜。
他們突然到來,慕天離沒有多大的驚訝。因為他知道他們一直在擔心他,在聿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