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澹臺凜說只有一個大家都知道的出口的暗道根本不算暗道,但我卻沒有想到,原來他一直在暗中修繕這條暗道,不但多挖了幾個出口,還修了剛剛那間密室。
也許,他早就已經想到有這一天吧?
既然早已想到,為什麼還會被昶晝抓到?
一文不值5
於是我問雲娘,她可知道澹臺凜到底是怎麼被抓的。
雲娘冷哼了一聲,道:“自然是跟纖夜那小賤人脫不了關係。阿啟他們本來想要直接殺了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但是侯爺偏不讓。說要再和她談談,結果一去就沒再回來。”
我聽完不由得沉默下來。
這樣說起來,也許倒是我的婦人之仁害了澹臺凜。若不是我拖著他,他也不至於有今天這牢獄之災。
雲娘見我沒說話,也就不再作聲,只引著我向前走。
出口在一個房間的壁櫥裡。
我鑽出來之後,打量了一下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房間,問:“這是哪裡?”
“澹臺府。”雲娘回答。
我嚇了一跳,“誒?”
雲娘笑了笑,道:“可見侯爺早在奉命修葺公主府的時候,就已動了私心。”
我臉上一紅,口中雖然埋怨雲娘到這時候還要拿我取笑,但想起澹臺凜第一次從暗道過去找我的時候,心頭還是湧起一股暖意,緊繃的心情也因而稍稍鬆弛了一下。
但轉念過來,又不由得有些擔心,問:“纖夜知道這秘道的事麼?”
雲娘搖了搖頭,道:“她和侯爺一樣,都是在那種地方長大的孩子。所以侯爺憐惜她,但凡危險的事情,一概不讓她沾邊。她倒好,一朝得勢,便將侯爺賣了個乾淨。”雲娘又冷冷哼了一聲,道,“也幸好她不知道,否則我們這些人又怎能活到現在。”
我靜了一會才輕輕點下頭,“這樣說起來,這裡真的反而比公主府安全。”
雲娘道:“我們並非要躲在這裡,只是要借華國夫人的儀仗手令出城。”
我又一怔,抬起眼來看著雲娘。“她既然害了阿凜,自然小心防備,車馬好說,儀仗手令怎麼可能‘借’得到?”
雲娘道:“她雖然不肯借,但仿造一套,又有何難?”
“仿造?”
一文不值6
雲娘見我驚異,便拿出一個信封給我看,裡面一張雪花箋,用女子筆跡寫著令某人出城到某地辦事云云,下面鮮紅的印章果然便是華國夫人印鑑。
昶晝要防著人救澹臺凜,欒華自然全城戒嚴,若有這個,出城便容易得多。
而且,就算之後被發現,昶晝追究起來,纖夜自然也難逃干係。
我驚得睜大了眼,不過一天之間,他們竟然已做了這麼多事情。相比而言,我卻……真是沒用。
雲娘輕輕嘆了口氣,道:“侯爺將這個交給我的時候,曾說他希望永遠也用不到,沒想到這一天卻來得這麼快——”
“什麼?”我打斷她,伸手便抓住她,問,“這是阿凜留下的?”
雲娘似乎被我嚇了一跳,但還是點頭回答,道:“是,侯爺幾天之前已準備好了,並將這封信交給我,說若他有不測,便帶公主來這裡,用華國夫人車駕出城。”
我怔在那裡,半晌才悽然笑了一聲,道:“原來他早知道。”
原來他早就知道會有今天。所有他不會有事,昶晝不會動他之類的話,都只是為了安我的心。
我真傻。
這世上還有什麼人會比我更傻?居然就真的以為什麼事也不會有。
雲娘大概是覺得我神情不對,握了我的手,輕喚了一聲:“公主?”
我又笑一聲,道:“原來他早知道昶晝容不下他,一定會殺他。都是我的錯,非拖他回來。是我害了他。但澹臺凜這混蛋,竟然想讓我一個人走。說好同生共死,他竟敢拋棄我。”我說著站起來便往那暗道走去,“我要回去找他。”
雲娘一把拖住我,“公主,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我一面笑,一面又流出了眼淚,“他想讓我一個人活著,我就偏要去和他死在一起。”
“公主!”雲娘抓著我的肩,喝了一聲,“你冷靜點!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喜歡的男人是不是那種會一心求死的懦夫!”
一文不值7
我被她喝得心神一懍,僵在那裡沒再動。
雲娘伸手擦了擦我的眼淚,輕嘆了一口氣,聲音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