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棧也說不清楚,自己對這馬師長是個什麼心思。
大掌櫃拿槍管子對著馬俊芳的時候,息棧一下子就心軟了,突然就有一種下不去手的感覺。這人眉間似水的溫存,眸中抑鬱的傷情,讀起來是那般熟悉,彷彿是在哪裡見過。。。。。。
分明就是在哪裡見過。
息棧使勁兒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快要傻掉了,這人自己以前當然見過。本來就是老熟人,見過面,講過話,動過手,救過命,甚至都上過炕了!
也難怪大掌櫃要吃醋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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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師長的手臂和大腿都受了槍傷和刀傷,一看就是城破之時與馬家軍的兵勇頑強肉搏,遭了戕害。還好沒有傷及要害之處,留了一條小命,只是這時失血過多,神智不太清醒。
張家少爺被野馬山的土匪搶人一樣地給抬上了山,還順便從張家藥鋪劃拉了一箱子藥材,給紅匪軍的傷號們看傷。
本來是想端張老爺子上山,可是好歹想到叔父大人年紀大了,腿腳不靈,別累壞了他老人家,於是大掌櫃大手一揮:“把龍兒那小子給老子提上山來!立刻!馬上!”
紅匪軍的傷員可真不少,眼鏡參謀長手下那幾百個成功突圍的夥計,幾乎人人都帶了外傷。龍少爺帶來的幾個藥鋪夥計忙得四腳朝天,金瘡藥用光了幾大罐,紗布都費掉好幾捆。
龍少爺掌中的一柄外科手術柳葉刀上下翻飛,乾脆利落,給小柳師長取了子彈,縫合傷口,塗藥包紮。幸好解救及時,不然傷口感染掉,就要截肢了。
息棧在一旁看著,覺得龍少爺取子彈和縫傷口的手藝和熟練度,可比咱那位豐總參謀長強多了。果然是術業有專攻,頓時對這張家少爺刮目相看,人家也不是白吃四兩乾飯的。
豐老四拿小刀挖個子彈殼,竟然都能從大掌櫃腿上剜一塊肉下來,這廝缺肉吃麼?!男人的腿現在還留了兩塊凹陷進去的可怖傷疤,夜晚每每看著摸著,讓小鳳兒心疼得要命。
尕師長面色蒼白,滿頭滿臉的汗水,手指動彈了幾下,想跟息棧講話,卻講不出來,只是用兩隻眼睛看了半晌,眼裡滿是感激。
小鳳兒發覺自己腦子又齷齪了,雖說並沒有什麼花花心思,可是瞧見了尕師長那一張帥氣的臉頰,英俊端正的眉眼,修長筆直的身材,還是忍不住多瞄了好幾眼。
不看白不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