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俺記著你這句話!”
“你,你,你欺負我,你就是欺我孤苦伶仃,無依無靠,你就這樣虐待我……爹孃不要我了,沒人要我,你也對我不好……”
息棧越說越覺得傷心難過,悲從中來,淚似泉湧,細瘦的兩枚手臂遮住自己的臉,徑自伏在地上大哭。
大掌櫃看著息棧這副悲慼模樣,暗自皺了皺眼眶。不是吧,老子就是藉機敲打你幾句,你服了就完了,也至於哭成這副德行,這娃咋這麼愛哭呢?
伸手扯一扯少年的胳膊肘。息棧不理,用胳膊蒙著頭,哭。
撩開凌亂披散一地的長髮,偷看一眼梨花帶雨的小臉。息棧倔強地別過臉去,繼續哭。
乾脆一把將人捉進懷中,低聲說道:“咋了?你至於麼,老子又沒怎麼著你,好了好了,別哭了!”
息棧用小牙狠命咬噬著自己的下唇,勉強想要止住喉嚨間劇烈的抽泣,胸口像堵了一大塊棉花,肺管糾結扭成一團,一口氣憋得上不去下不來,萬般傷心,閉起眼睛拒絕開口。
其實,那一條細韌的牛皮帶哪裡捆得住息棧,男人只要不抄槍抵頭,就治不住這一隻身手強悍的小鳳兒。只是息棧心知大掌櫃是憋著火要拿他出氣,不敢反抗,只能屈從,由著男人恣意蹂躪,沒想到男人竟然下狠手給他“上刑”,疼得受不了了,心裡委屈,這才哭了起來。
旺盛的火苗吞噬著柴堆,發出“噼噼啪啪”的爆裂聲響,淹沒了洞中淅淅瀝瀝的滴水聲,也驅散了原本的溼潤潮寒之氣。
赤紅色的火堆愈發映襯出一張蒼白如紙的臉頰,眼睫和鼻尖掛著幾滴似已凝固的淚珠,本來梳洗得潔淨整齊的一頭青絲被折騰成了一坨枯葦稻草,狼狽糾纏的髮絲間綴滿草屑,兩根與髮辮編織在一起的藕色絲帶,凌亂地垂落披散。
被扯得亂七八糟的小襖裡,露出那一枚月白色的絲綢小帕,剛才給男人帶小湯包用的。
大掌櫃心裡一抽抽,驚覺自己下手忒重了,忍不住捋了捋小羊羔的亂髮,低聲問道:“傷著了?……弄疼了?……讓俺看看,咋著了……”
少年單薄的身子裹在凌亂的衣衫中,衣不蔽體,在男人懷中蜷縮著身體,一動不動,維持著僵硬的姿勢。
大掌櫃這時才開始畫魂兒,今日不過是心裡有火,想找人發洩一把,這事兒也不能跟別人宣洩,只能拿小羊羔下手,洩一洩火就完了,可沒想要把人弄傷了。知道這娃子一貫自尊心很強,既要面子,又要裡子,時不時還來點兒酸不唧唧的文氣兒,要是真的把小羊羔給傷到了,最後心疼的可不還是自己。
大掌櫃轉頭拾了衣服,將中衣和皮褲給息棧一件一件地穿回來。暗暗掰開兩條藕節白腿一看,大腿根兒的嫩肉上青一塊紅一塊。娃兒的皮肉太嫩,內裡彷彿溢滿汁水,稍微手重一些,就像打翻了紅紅綠綠的顏料罐,留下一片被凌虐的痕跡,觸目驚心。
這一看不要緊,如同被雛鸞刃一錐子戳進了心口,疼了……
膝頭因為剛才跪在坑窪的岩石上,不停掙扎,給石縫和砂礫摩擦展碾,竟然蹭破了皮,露出粉嫩斑駁的小肉,洇出幾縷淡漠血痕。
如同被雛鸞刃掉轉刃鋒,照著心口,又戳了一刀,這下子更疼了……
鎮三關翻過身仰躺在巖洞石板之上,碎石砂土統統都隔絕在自己身下,將息棧拎過來擺在了自己胸口。手指撩進長髮,寬厚的手掌不停揉搓著那一枚小臉蛋。
白的揉成紅撲撲的,冷的揉成熱呼呼的,硬的揉成軟綿綿的,揉得小臉上兩粒黑眼珠四處滴溜亂轉,暈暈乎乎,都找不到焦點。
一直折騰到少年終於怒了:“你……我的頭又不是湯圓,你揉什麼!討厭!”
大掌櫃樂了,看來還沒氣傷著,還會罵人!
“小羊羔,羊羔兒……”
男人將少年緊緊箍在懷中,含住小唇,小唇躲閃掙扎,就含住鼻尖,舌頭在鼻翼、唇角和下巴上往復舔吻,將半張小臉潤溼。
息棧鼓著腮幫拒不就範,男人十分囂張地轉而去吸吮啃噬他的小鼻子,讓他呼吸不得。息棧氣得嗚咽一聲,抵抗不過,小嘴被迫張了開來,方寸之間搶奪新鮮空氣,卻隨即被長舌突入霸佔了整個口腔,直往上顎和舌根的最深處糾纏侵略。強勁有力的一條舌頭在他的喉嚨口翻騰卷裹,舌尖上略微粗糙的觸蕾,在四下的軟顎上撓癢癢。
酥麻之感自脖頸蔓延至肺腑,在胸腔子裡縈繞不散,抵制抗拒的手指逐漸綿軟,一寸一寸癱倒在男人溫熱撩人的胸膛之上……